【424】
位于城市边缘地带的,墙壁上有一股霉味,灯也昏暗。
卡斐盯着洗得泛黄的床单被套足足一分钟,长腿一迈,去单人间唯一一张木椅上坐下了。
他双腿交叠,看了一眼对方腰侧撑起的不自然的弧度,眉毛一扬,感慨道:“那是什么,不会是手铐吧?”
松田阵平伸手一勾,果然从腰侧取下一个反着寒光的手铐。
卡斐感慨:“你准备的还挺齐全,这都记得带。现在要给我拷上吗?”
他晃了晃手腕,看上去半点不紧张,反而有点乐在其中。
黑卷的警官扬了扬眉毛,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扔在旁边的木桌上,金属砸在桌面上出一串侧耳的撞击声。
松田阵平也很直白:“原本只是怕你直接走,准备的另一套处理方案而已。”
只是没想到对方能配合成这样,但凡卡斐表露出和普通人一样的困惑不解,都能给自己降低点嫌疑,让对方稍微怀疑那么一下自己的直觉。
但是他没有,从上车到现在,对方从来不否定他话语中的试探,不如说这种态度已经称得上是默认了。
“哎,不用啊。”
卡斐颇为遗憾地看了一眼,小声嘟囔,“我还以为有参与红黑对决主线的机会。”
黑卷的警官没听清后一句,下意识问出一句‘什么’,但对方只是摇了摇头,眼里盈着寡薄的笑意看他,轻飘飘略过这个话题:“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到这个的?”
“因为他不对劲。”
松田阵平的目光从对方灰蓝色的眼睛上移开,笃定道,“是一种直觉。”
直觉系真可怕。
卡斐在心里吐槽。他靠在椅背上,在简陋的宾馆里配备的木头椅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后背位置唐突的两条横杠膈得人骨头疼。
稍微换了个姿势,难受的座椅驱散了些许困意,他更好奇了:“那为什么第一个怀疑我?”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他从很早之前就感觉自己的幼驯染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在某些时候的神态和行为让他觉得陌生。
在某一天复盘时,这位敏锐的王牌警官终于在这些不对的时刻之间牵扯出一条明确的线来:卡斐。那个以所谓经纪人身份出现,作为两位同期好友卧底公司老板的年轻男人。
在想到这一点时,他脑内浮现出的是那天在天空餐厅里,卡斐端着酒杯在高朋满座之上演讲的模样。
不管这么想,那都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企业家表现出的神态。
“还是直觉,你信吗?”
松田阵平将袖口翻上去,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他本想再点一根烟,在看见门上卷边的禁烟标志后又作罢,只是将细长的烟管夹在手指尖把玩。
“既然你供认不讳,那我就继续问了。所以,你对他做了什么?”
卡斐摸了摸自己怀里的栗子,还是温的,但是没刚才那么烫了。他把袋子放在木椅旁边的桌上,从里面拿出一颗费劲巴拉地剥,边剥边聊:“我救了他,适当收点报酬也不过分吧。要不然从四年前,你的幼驯染就连灰都不剩了。”
这句话说的很不客气,话音未落对面那人的表情就变了。
他沉着脸站在房间里,抱臂不语,平时本来就经常被好友吐槽的‘黑老大’气质更盛,满是压迫感。
唯一一个在场的人头都没抬,还在和板栗壳较劲。
四年前。
一个特殊的节点,那一年三分之二的时间原研二都是在警校,虽然案件一个接着一个,但真要论及危险程度,能危及性命的没有。
或者说那整整一年,能称得上危机的,只有十一月七日那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