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秋侧身躲开赵辞的爪子,空着的右手朝前方的荷花一指,道:“追上了,你快上!”
赵辞诧异回头,第二春秋趁势往赵辞背上一拍,不由分说将她拍出了画舫。
“你给我等着!”
飞出画舫的赵辞瞪了一眼第二春秋,随后转身出剑,朝着那股熟悉的剑意一剑斩去!
已经躲闪不及的荷花将两片荷叶伸入水中,接着在身前扬起一大片水幕。
“哗啦!”
水幕近乎是一触即破,只是勉强使这一剑偏了半寸,剑气凌人,一下斩去了荷花小半个花台。
“吱!”
那株荷花也起了狠,惨叫一声之后,竟然不再躲避,它将两片荷花张到最开,然后狠狠合到一处,如同两片巨钹,即将奏响!
可惜荷叶相撞并无声响,两片荷叶之间却有一道十余丈长的水刀呼啸而出,欲将眼前的画舫一分为二。
赵辞一剑之势方尽,脚下尚无立足之处,这一刀来势汹汹,好在稍微偏了半分,不是冲着赵辞而来,而是往画舫而去。
虽然对第二春秋足够放心,但面对这一刀赵辞也不愿退却。
在半空中的赵辞双手握剑,强行扭转身躯,以剑刃直劈水刀!
铁剑分水,赵辞一路斩下,将一道水刀斩做两滩水花。
碧水飞溅,淋湿赵辞半身衣袖,赵辞立于水面上,冷目直视荷花。
那荷花的小半个花台已经恢复,此时撞上了赵辞凛冽的目光,方才的狠劲顿时烟消云散,扬起的荷叶停在了半空中,不知该继续扬起还是放下。
只是在它愣神的瞬间,前方的赵辞突然失去踪影!
荷花骇然俯身,欲故技重施躲入水底,一道人影已然与它擦身而过。
荷花低头看着自己的茎杆,想捂又不敢捂,它突然感觉到它与自己的半个身躯失去了联系。
却是赵辞一剑将这株荷花斩作了两截!
赵辞止步于十丈外,步伐虽止,手中长剑却不停,女侠转身回,剑招之名却偏偏叫莫回!
“轰!”
滚滚剑气劈开满塘碧水,荷塘之间被斩出一道三尺宽的空当,自赵辞脚下起,直至画舫方休。那株荷花早在剑气巨剑之下被撕作无数碎片,随着塘水重新灌满空当,那些碎片也尽数没入荷塘之下。
赵辞收剑归鞘,看着荷塘残存的漩涡道:“有本事,你再长好给我看啊!”
“吱!”
一声怪异的叫声从赵辞背后响起。赵辞迅转身,手中利剑再出鞘。
在不远处的水面上,那株盛开的荷花再次钻出水,这一整株荷花都歪歪扭扭,从花瓣到茎杆都交错扭曲,像是刚刚被人用碎片拼成,正扭曲着逐渐复原。
赵辞剑柄紧握,神情严肃。
“噗!”
一道水箭自画舫顶端射向这株歪歪扭扭的荷花,荷花正在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复原,根本躲闪不了,水箭正中荷花,却没伤到它分毫,只是泼头淋了它全身。
赵辞神色诧异,正要回头去看第二春秋在搞什么鬼,却猛然听见一阵凄厉至极的嚎叫,远方偷偷看着这边的花苞们都吓得缩了回去。
荷花在水面上哀嚎扭曲,似乎是被浇了一身开水一般,原本即将恢复的身躯彻底交错,根本恢复不了。
那荷花哀嚎了一阵,声音丝毫不减,远处的赵辞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住,手中握着利剑,却迟迟不肯上前。
终于,那荷花似乎是忍受不了了,一头钻入了水下。水中波纹涌起,以它钻入的地方为中心,荡漾开了一层别样的涟漪,不,那不是涟漪,是这满塘碧水都在试图避开那个地方,水面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荷花的身躯彻底暴露出来,而且无论荷花跑向何处,漩涡便跟到何处,正个荷塘的水都如避蛇蝎。
见此情形,赵辞轻掩秀口美目圆瞪,第二春秋已经收回画舫跃到了她身边。
“这片荷塘,是活的?”
“不,这里的一切都是活的。”
第二春秋弯腰自水面鞠起一把碧水,随后抹到了赵辞的衣袖上,再以灵念烘干,留下一片与湿了时的水迹一般无二的痕迹,道:“虽然清澈透明,但是这水迹不会褪去,这不是水,这是颜料。我们似乎是进了一幅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