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未摇了摇头:“他既是请我们前来,若是身在此处,只怕不会那么简单让我们找遍三百多个亭子,此处既然是棋局,那必然是破解了棋局,方可柳暗花明。”
“那是不是像说书故事里那样。”
赵辞的话语中总会带着些这位女侠特有的想象:“百般焦灼之际,高人一子落下,天地变色,然后立刻扭转局势,一子定乾坤?”
第二春秋摆了摆被纱布包裹的手,道:“少听那些说书的胡扯,若是一子便可扭转致胜,棋盘上总共就那几个空位,依次想一遍便可找到,何须百般焦灼。真正改变局势的落子,之后也是还要经过一连串的厮杀的,除非是你自己打了个勺,葬送大好局势。”
赵辞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满脸愁容:“可这黑白棋子都那么厉害,他也没给我们操控某一方的方法啊。”
赵辞道:“难不成,我们也是棋子?所以那黑白棋子都是一边的,我们这些不之客才是与他们两家对弈的敌手?”
第二春秋和青书未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点了点头。
青书未道:“不无可能。”
“那就是得以我们自己在棋盘上作为棋子又能赢下这一局棋?”
第二春秋如此猜到,可是他转念一想,又道:“只是,我们只有三个人,而我们一路上所见的黑白甲士已经有数十位了,整个棋盘上兴许有上百个,仅仅是两个就已经如此强悍,上百个,我们如何与之为敌?!”
赵辞向来以剑说话,此刻在这迷宫一般的廊桥亭台网格内实在是让她心中烦闷,她恼火道:“最烦这类人了,想打便出来与我们打,何必整这些云里雾里的手段!”
第二春秋环顾四周,四周皆是一模一样的廊桥亭台,与姿态各异的池中莲花,那池中升腾的水雾瞧着仙气腾腾,其实阻碍了他们太多的视野。
赵辞见第二春秋神情有异,便顺着他的目光也扫视了一遍周围,随后欣然道:“此处有亭台也有莲池,我们为何拘泥于亭台之上?黑白对弈只能落子点位上,我们何必遵守这个规矩,那黑白甲士总不能行走水面上吧!”
青书未微笑看向赵辞,眼神中竟有些欣慰的意味,似乎是有种自家傻闺女也会思考了的喜悦。
但本该如此调侃的第二春秋此刻却沉默不语。
赵辞有些诧异地拍了拍他,道:“怎么不说话,你觉得如何?”
第二春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身看向两女道:“可我,想以棋盘上的规矩解了此局。”
两女目光惊诧,这可不像第二春秋会有的想法,倒像是执着于剑时的赵辞。
“既然对方邀我入局,那我不守规矩蛮不讲理地解了对方的棋局,岂非无礼?”
“你这两天怎么这么讲礼节了?”
赵辞奇道:“不对,你一直都讲礼节。额我是说,你怎么忽然这么守规矩了?”
第二春秋展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向两个女子浅浅鞠了一躬道:“还望两位仙子容小子任性一回!”
两女诧异地对视了一眼。随后青书未轻轻地点了点头,赵辞则双手抱胸道:“都说了现在得叫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