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怎么会呢?这不是有草民在么?”
等他们二人踏入宣政殿,却只见文惠帝瘫倒在龙椅上,张未名拿着参汤,着急忙慌地往他嘴里灌,底下跪了一个她很熟悉的人。
“母妃!”
德妃见是萧如意,一屁股跌倒在地,竟然惊恐万分,连连摆手,尖叫着:“我不是你母妃!我不是你母妃!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萧如意紧追两步,握紧了德妃的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胡话,但德妃一直躲着她,毫无尊严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头上的发饰散落一地。
性情本就暴躁的萧如意忍不住怒吼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你生的,还能是谁生的?!”
“孽障!”
文惠帝推开张未名,汤药洒落在地,青瓷的汤碗在厚重的地毯上滚了许久,终于停在了德妃手边。
“孽障!你是崔心这个贱人从农户家中抱来的!朕的安阳,早就死了!死在三岁那年,才送到报恩寺就死了!”
萧如意听到这个惊天秘密,如遭雷劈,愣在当场,木木地看着地上哭泣不止的德妃。
文惠帝怨气冲天,语气十分凶狠,甚至不惜将不堪回首的往事掀开:“朕知道崔心与董丞有染,与许多朝臣有染,但朕得罪不起崔氏,得罪不起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蝇营狗苟,还妄图控制朕的天下,朕就用一个女人将他们牢牢栓住,让他们不敢不听话!你们都是朕的棋子,都在朕的掌控之下!可安阳是朕的子嗣,这么一个狗东西,竟然也敢冒充安阳,当了朕十多年的掌上明珠!”
萧如意震惊万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文惠帝会用“狗东西”
这三个字来形容自己,也从未想过,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室公主,只是一个血统低贱的农户女。
文惠帝继续道:“怪不得你们两个闯了这么多祸事,不是我萧家的种,终归不是我萧家的种!”
“不!父皇!我是安阳啊!我是您的女儿!”
萧如意崩溃大哭,跪倒在文惠帝膝下,拉着他的皇袍,不断哭求着。
“滚!”
文惠帝一脚踹中了萧如意的心窝,她滚出好远,撞在了殿中的柱子上。
萧如意吐了血,仍是迷迷糊糊的,还在叫喊者,执著地认为自己就是正宗的大端公主。
文惠帝突然焦虑地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说道:“这么一说,那裴稹小儿可能也不是朕的种,朕要把皇位夺回来,朕要让人杀了他!带兵的……带兵的……还有谁能用?让朕想想……”
他想了许久,发现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能靠得住,而他曾经的嫡系崔氏和贺氏,一个抄家灭门,一个随着皇后失势,兵权全都被裴稹收回去了,更别说裴稹手里还有元威、齐王和张溦三员大将,有王朗和谢平等有威望的老臣支持。
文惠帝疯了,他想不到了,他想不到该如何反败为胜,他的江山,正在向他摆手远去。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