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尚书便由荣烺所提问题,讲一讲开国后诸功臣得失,有些能清正自持如颜家,延续至今。有些如那十一位被打入逆臣录的义士,身死名败,家族亦是昙花一现,如今早不知飘零何方。
齐尚书口才不错,讲起来娓娓动听。尤其史书本就故事性强,齐尚书还能穿插些小故事,并不是打入逆臣录就再无可取之处,每个人都有善恶双面。
荣烺年纪小,齐尚书讲半个时辰,就让女孩子们歇一歇。他自己也要喝茶润润喉,顺带问问公主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荣烺没觉着哪儿不明白的,荣烺挺爱听故事,还催齐尚书,“齐师傅你喝完茶就快讲吧,我一点儿不累,我不用休息。”
觉着齐尚书虽然书讲的不错,就是有点爱休息。看着挺年轻的,体力有点不济。
齐尚书放下手中的雪白茶盏,只好说,“殿下真是勤勉。”
“齐尚书这样渊博的人给我讲书,我怎么能懒惰懈怠呢?”
荣烺一向嘴甜,她也从不因自己是公主就高高在上。
这样哄人的话,从孩子嘴里说出来就格外好笑。齐尚书还得一本正经地拿起书本,“那臣就继续讲了。”
齐尚书还是维持自己的时间表,半个时辰休息一次,待讲完一个时辰,就让学生们自由讨论。
荣烺说,“今天听着,好人跟好人都是相似的,坏人同坏人也是相似的。”
齐尚书听出些味道,轻轻颌首,“这话怎么讲?”
“齐师傅你看啊,太。祖皇帝当然是圣人,还有颜文襄公,生活很俭朴,为人很谦逊,治家也很严谨,做官很清廉,处事很公正。像那些被写入逆臣录的,基本都是,贪墨、枉法、欺民、结党、谋反。”
荣烺伸出手指数了数,看荣玥几人,“基本都这样,是不是?”
几人都点头,荣玥胆子小,小声说,“我听着怪可怕的。”
“玥玥姐,不用怕,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荣烺安慰荣玥,郑锦也说,“史书上都是发生了的事。”
荣玥说,“我祖母说,女孩子,少听些打打杀杀的事。”
荣烺道,“叔祖母是上了年纪,胆子小。咱们年轻,又是大人了,当然不能像叔祖母那样了。你看我祖母就很有胆量,我祖母就经常看史书。”
荣玥本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姑娘,叫荣烺这样一说,她也觉着挺有道理。荣烺接着补了句厉害的,她问荣玥,“玥玥姐你说,是我祖母有见识,还是叔祖母有见识?”
“当然是太后娘娘。”
荣玥想都没想便答了。
“这就是了。你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跟着对的做,那肯定就是对的。”
这句话立刻说服了荣玥,荣玥定定神,看荣烺比自己小四岁,却来安慰自己。她是做姐姐的人哪,荣玥鼓起勇气,“阿烺你放心,我慢慢练着,胆子肯定能练大的。”
“肯定能的。”
荣烺很肯定的鼓励玥玥姐。
齐尚书观看一场女孩子间的友谊,强忍着看天的冲动,等女孩子们把情绪调整好。荣烺安慰好荣玥,还记得齐尚书之前的问题,跟三位伴读说,“咱们继续讨论齐师傅刚刚的问题吧。”
荣玥光顾着害怕了,那是啥观点都没有。
郑锦性情爽快,想了想说,“这些罪臣辜负了太。祖皇帝的恩德,也算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