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文笔直白,官学生入住时一般都是不入等的那种屋子,若出身富贵的学生自然住不得那样的屋子,便会提出自己装潢摆设。JG
只是寻常工匠难道能随意入官学?
这时,学生便会派管事去找官学沟通,最后学生出银子,必得用官学指定工匠,方可修整屋舍。
那二百两、一百两、五十两的等级,是装潢等级。
少了这银子,人家工匠根本不接这生意。
再有官学伙食,原也有严格规定,早上的炊饼要三两一个,厨下便减为二两。至于鸡鱼肘肉之物,更是对半贪分。
且此事也做的极为巧妙,官学有固定采购菜蔬肉食之地,直接价钱比市价贵一倍,从源头便把银子贪了,且不露形迹。毕竟许多家中显贵的官学生不屑官学膳食,每日都是打发小厮去外头酒楼定了酒菜享用。
官学的伙食银子,原也用不了那些。
至于这些贪了的银子如何分成,枝枝蔓蔓更为细致。
大理寺也都详尽清晰写入折内。
荣烺足足看了一刻钟,方将大理寺的折子看完。大有官学修缮建设,小到笔墨纸砚,就没有伸不到手的地方。连冬天学里用的炭,都能弄一半出去变卖了。
“这不是一人贪,是一伙贪啊。”
荣烺感慨。
郑太后问荣烺,“这要如何处置?”
荣烺说,“依法处置。只是我看官学这起子官学折腾这些年,无非就是为了银子。既如此,除了追回贪墨银子,再在他们贪的数目上罚银一倍。也让他们长长教训。等有空我去官学看看,倘有需要修缮的地方,直接用这银两就能修缮了,省得户部再拨银子。”
荣烺还把折子给姜颖几人看过,用荣烺的话说,“咱们一起长长见识。”
姜颖说,“这要是嘉平关,敢这样贪墨的人,都拉出去剥皮示众。”
荣玥吓一跳,觉着这也太血腥了些。但这官学贪墨的也委实过分,荣玥说,“竟没他们伸手不到的地方。”
想了想,“哎,的确不容易发现,官学虽然饭食纸笔皆免去费用,肯定没多少人用官学的纸笔、在官学吃饭的。”
郑锦有些奇异,“玥玥姐你怎么知道?”
“因为宗学也是这样啊。像我阿弟,读书都是家里给送午饭,纸笔也是家里备好的,也不在宗学住。我听他说,宗学住的很不好,墙都是石灰涂的,一点儿不防虫。”
荣玥有些天真的说起宗学,“只有家境不好的宗学子弟,才会在宗学吃饭。我阿弟很怕虫子,他屋子是用花椒涂墙,防虫。”
最后荣玥总结一句,“官学比宗学好,肯定比宗学子弟更讲究啊。”
荣烺有些意外,“官学竟比宗学了?”
“肯定的。官学里都是官员的孩子,宗室多在藩地,即使在朝,也是闲散职司居多。”
荣玥宗室女出身,对宗室比较了解。
颜姑娘说,“所拨银两应该是大致相仿的,宗室只会给官学多,不会比官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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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玥意外,“是这样吗?可我听我阿弟说,宗学伙食可差了,都没几片肉。米饭也硬,一闻味儿就知道是前年陈米。炊饼蒸的像石头一样。”
荣烺唇角一翘,“那这回正好,明儿咱们先去官学,然后再往宗学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