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说过话以后,两个人又恢复了过去平静自然的生活,小彩过了年就是五岁半快六岁了,六岁的小姑娘已经有点小婷婷玉立,抽了点小条儿。
总算是辛苦没有白费,已经是练气一境,练气一境究竟是个什么境界?就是身体不适的时候可以自我疗愈。
比如小彩从童修堂里回来,路上因为飞虎飞得太快,坐上面的小彩吹了一点冷风,回到东旭洞府,在辟为明堂待客的华安居门口感觉头都已经有点晕了,像沙,又像肚子饿,都是晕晕呼呼的不舒服。
这时候青华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她自己的两个小侍女在云芨洞天里种地豆还没有出来。
她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瓜,在一边的麂皮绒上坐下来,停下呼吸,一动不动看着窗外,意识里想着气息自在身体里旋转,顺其自然,不过瞬间,身体内部热,汗湿全身,脸上晶莹汗珠子一颗颗冒出来。
青华从外面进来看了她一眼,什么招呼也没打,自己眼神示意行云沏茶,未惊动一动不动汗的小彩。
直到她脸色慢慢的从通红变成了普通的颜色,才拿手摸了她的脑门一下,摸到一手的汗,眼神关怀着的样子定定的问她:“是不是路上吹到了冷风?明儿去的时候路上走慢点,我会让他们晚小半个时辰开课。”
小彩这时才感觉自己周身清明了起来,整个人爽利得很,接过师兄递过的一杯热茶喝了,才讨巧的说:“这样不好吧?为着我一个人,把童修的时辰都改了,别人肯定要说我的。”
青华平宁的说:“本来前些日子就应该改,过年前后的两个月都要改成晚出早归,这样对所有的童修都好,肯定不止你一个人生病了。你喝了茶去汤泉里泡一下,木槿她们呢?”
小彩刚要说话,现两个侍女都已经在门口一起恭敬而立,小彩方道:“现在已经是初春,让她们去种点地豆,三四月份的时候才有吃的。”
青华微微一笑:“看起来你还是不相信我,种地的事情找两个男侍卫就好了,你把她们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放进去,你也不心痛她们。”
小彩很是兴高采烈的说:“这有什么好心痛的?在我们家乡,女人种地的特别的多,插秧苗都是女人插,男人就坐在秧田里薅秧苗,还经常有男的背着孩子到处串门子,女人在地里干活的事情。”
青华眼神亮了一下,微笑着问:“真的有这回事?我只看到一些游记里是这么说,北方的女人是不做事的,只在家里做饭。”
小彩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就想家了,已经出来大半年了,自己母亲就很喜欢种菜,院子里种了很多的小菜和花草,父亲不喜欢花花草草,他老说不能吃的东西种了干什么?白白的浪费了地。
如果母亲回娘家了,或者到哪里去了几天,院子里的花草肯定就要遭殃了,父亲从来不肯浇水,只给菜浇水,花草什么的就让它自生自灭。
小彩笑着说起了这些:“他们两个经常为这些事情吵架,有一次父亲把母亲的牡丹花给挖掉了,母亲就不再给父亲做饭吃,父亲无奈,只好到外面去捉了一条蛇,煮了一锅蛇羹,还去央求母亲吃。
不过父亲后来还是说,那牡丹花有什么用呢?每年只开几天的花,好看不当顿,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青华手里拈着杯子笑了起来:“牡丹花怎么没用呢?它的根叶花都是药材,全身都可以用的,不过我估计你母亲种它只是为了看花。”
小彩说:“我们家的人都不懂药,只有大哥毛毛草草的学过几天,每年端阳节都要回家去山里挖一些草药来种了,但是过不了多少日子都是慢慢的死掉,我父母都认为那是野草,有时候直接就把它们锄掉了。”
青华愣了愣,了然一笑:“恐怕是故意的吧?院子里种了个什么,他们会看不出来?就像你父亲觉得牡丹花没有用处,他们两个都觉得你哥哥的草药没什么用处,所以干脆就全部挖掉了。”
小彩边准备去沐浴边说:“你说的对,他们总是这样,喜欢让别人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