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大夫人应是,被宫女引出正殿。
凛冽的寒风扑在脸上,夏家大夫人却仿佛已经察觉不到冷意。
她的心更冷。
她到了行宫门口,上了夏家的马车,又被婢女塞了手炉和脚炉,才觉得脑袋略微活络起来。
“夫人,您怎么了?”
婢女问道。
这个婢女是夏家大夫人最亲近的心腹,正关切地望着她。
夏家大夫人说:“我没想到沉烟竟然一点都没变。她这几年太听话了,我和大司空都被她哄过去了。”
“听话?”
婢女略感惊诧,“三姑奶奶在家时听话吗?”
三姑奶奶夏沉烟,无论怎么看,都和“听话”
二字沾不上边吧?
夏家大夫人苦笑了一下,“和从前相比,那可算是太听话了。从前,大司空说她傲骨难驯。”
婢女想到了她之前听到的传闻。
她脸色稍变,小声问道:“十二年前,在三姑奶奶身上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
夏家大夫人看了她一眼,叹气,“自然是真的。”
婢女哑口无言。
夏家大夫人长吁短叹了一阵子,喃喃地说:“早知道不把她送进宫了,送去别的什么地方也好。”
“陛下看起来太宠她了。”
“她不会真的,得到了陛下的真心吧?”
第16章偏爱
当天晚上,陆清玄留在长秋宫,和夏沉烟下了两局棋,又一起用了晚膳,方才离去。
夏沉烟送走他之后,坐在寝殿翻了两页棋谱,便睡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偶尔也会过来,但时辰上没有什么规律,似乎和他国事的繁忙程度有关。
下了两场雪,便到了上元节,夏沉烟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御医叮嘱道:“娘娘如今虽说身体康健,但还是要以静养为上。”
夏沉烟颔首,让人送走御医。
她坐在窗户边,翻了几页棋谱,便托腮望着日落。
正值傍晚,太阳从红墙绿瓦上一点一点落下,如同一只坠落的金乌。
同一时刻,章台宫中,大总管给陆清玄递上一盏茶。
大总管说:“今日便是上元节,陛下是否要出行,与民同乐?”
“就留在行宫中。”
陆清玄批阅完最后一封奏章,搁下笔,“朕今日要好好歇歇。”
大总管应是,命小太监们搬走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