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他妈的都舔了,绝对不能白让他犯病。
“朕一向说话不算话。”
梁烨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不怎么愉悦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王滇攒了二十多年的脏话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如果眼神能杀人,梁烨一定会被他凌迟而死。
他冷冷看了梁烨半晌,转身就走。
大片盛开的芍药花如同水流被人撞开又合拢,丝丝缕缕的香味缠绕在空气里,原本清淡的气味层层叠叠堆积,甜腻得过分。
梁烨抱着胳膊看着王滇离开的背影,拧着眉舔了舔嘴唇。
“主子,你干嘛轻薄他?”
充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十二分的不解。
“朕没有。”
梁烨理直气壮道:“朕只是尝尝味道。”
“尝出来了吗?比猪蹄还香?”
充恒好奇。
梁烨那双发亮的眼睛如同穷凶极恶的饿狼终于找到了心仪的食物,他伸出手去,将王滇在花丛里逐渐变小的身影攥在了手心里,脸上洋溢起了兴奋的笑容。
“可比猪蹄香多了。”
——
“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云福跪在书案边上,低声提醒正在看书的人。
王滇将史书又翻了一页,这些繁体字看得他头昏脑涨,声音在一片寂静里有些低沉,“两百年前大安朝内乱,军阀混战,梁氏一族本是大安在东方的世家,为何最后是在北边建的国?”
“据说当年是从北方迁徙过去的,而后跟东方原本的氏族申氏多有摩擦,后来内乱干脆又回到了北方,申氏在东边建起了东辰国。”
云福这段时间也跟着他看了不少书,外加身为土著对一些事情早就耳熟能详,“如今的太皇太后的舅舅就曾经是申氏的国君。”
王滇道:“太皇太后姓崔,中书令崔运是她的庶弟,两人素来不和。”
“是。”
云福应道:“崔大人为人中正,嫉恶如仇,先帝在时查办过不少崔家的荒唐事,是大义灭亲的典范。”
“大义灭亲。”
王滇把手里的书使劲卷了卷,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先帝梁华不是太皇太后崔氏的亲儿子,梁华在时崔氏就垂帘听政把控着朝堂,等到了现在的梁烨,崔氏已经是大权在握,她掌控着的内朝同外朝说是分庭抗礼,实际上内朝完全碾压外朝这群大臣,他观察了一个月,发现自己手底下这群人最大的作用就是吵架,能干实事的屈指可数,全靠着闻宗支棱着,不难想象等这老头一蹬腿,外朝这摇摇欲坠的架子怕是都撑不起来了。
而梁烨这疯疯癫癫的皇帝在朝中风评甚差,而且后宫连个妃嫔都不曾纳过,除了闻太傅之流着急上火,申氏压根就没有着急的意思,至于梁烨他娘太后卞氏,只是卞家送进宫里来的一个陪嫁的丫鬟,阴差阳错生了个儿子,稀里糊涂地当上了太后。
崔氏为什么不着急甚至不愿意梁烨有后嗣呢?
外朝的人都是太皇太后挑剩的草包,兵和钱都握在内朝手里,梁烨就像只被无数丝线捆住手脚和关节的木偶,背后操控的人甚至随时准备抛弃他,在这种局势底下翻身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到底怎么做才能破了现在这个僵死之局……
管理公司要有权,管个国家也得有权,归根结底得要兵权。
王滇睁开眼睛,“把吏部尚书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