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梁烨支着头,看着案前燃起的香,这老头儿已经说了半个时辰,他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收拾王滇。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下完令要来书房才晕,逼着他不得不来这一趟。
好你个王滇,明目张胆算计朕。
王滇打了个喷嚏,混不在意地继续看手里的书,边看边问充恒,“你方才说你们之前没打算再回来是什么意思?”
充恒抱着剑坐在他对面,抬头看房梁,“我说了吗?我没有,一定是你听错了。”
“放心,说了,我听得清清楚楚。”
王滇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书,道:“不用紧张,随便聊聊而已,不会传到梁烨耳朵里去的。”
充恒警惕地望着他,“主子只命我看紧你,你休想再从我嘴里套话!”
王滇笑了笑,“我现在命都攥在梁烨手里,既无武功也无可用之人,不过是你们手中的一个傀儡替身,知道的多少其实对你们来说无所谓,你觉得呢?”
充恒闭紧了嘴巴不肯说话。
“好吧,那我们聊些别的。”
王滇看着书道:“你们习武之人需得自幼练起,你几岁开始学的?十三四岁?”
“五岁。”
充恒忍无可忍,“十几岁就晚了。”
“唔,我观你飞檐走壁来去如风,你师父武功定然很好。”
王滇夸赞道。
“那当然,我的功夫是主子手把手教的。”
充恒一脸骄傲。
“原来如此,少见如你这般身手矫健的。”
王滇敬佩道:“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
“自然,练武哪有不吃苦的。”
充恒想起来就觉得辛酸。
“但你主子天赋异禀,想必也没吃多少苦。”
王滇点头。
“哪能,我主子的师父古板严厉,那时每天半夜都——”
充恒说道一半戛然而止,恼怒地瞪着他,“你又在套我话!”
王滇哭笑不得地晃了晃手里的书,“看书闲聊而已,我就算套你的话也无甚用处。”
充恒眯起眼睛道:“你就算打听也没用,主子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说得没错。”
王滇又翻了一页书,“所以我最是听话,你主子说什么我便做什么,绝不逾距。”
“算你识相。”
充恒冷哼一声,但想起不得不去御书房替王滇露个脸的主子,又陷入了一丝迷茫。
御书房里,梁烨看着案几前的那炷香终于燃尽,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宫门马上要落锁了,闻太傅请回吧。”
闻宗起身冲他行礼,道:“临走前老臣还有一事不得不向陛下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