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与阿诚就着小丫鬟送来的食盒简单地填饱了肚子,屋子里自有另外四个丫鬟负责伺候弘晖洗漱。
弘晖入睡前要练几张大字,然而磨好了墨,弘晖却不动,拿眼瞧着孟辞,问道:&1dquo;听我额娘说你识字,你给本小爷练几张大字,让小爷看看你有何能耐。”
这话里满满地都是挑衅。
孟辞不以为意,恭敬地应了是,上前拿起狼毫,开始写字。
孟辞那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毛字亦是从小便练,不是什么问题。
孟辞心里知晓这弘晖怕是不怀好意,但小破孩想要看她笑话还真是打错了主意。
果然,弘晖见她开始写,凑上来看了几眼,点点头,表示满意,便道:&1dquo;你继续练,没小爷吩咐不许停,阿诚给小爷我盯着她点儿,别让她偷懒。”
阿诚应了声&1dquo;嗻”,弘晖便大摇大摆地回了后面的寝屋。
孟辞在心里咬牙,但她自不会与个小孩子计较,只认真地写字。
直到亥时初,弘晖差了阿诚让她回去,孟辞才甩了甩略微酸涩的手腕,回了自己的屋子。
翌日,弘晖照旧让孟辞留在屋里练大字,自己却悠闲自得地领着阿诚去了前院读书。
孟辞自不会任由他捉弄,索性另拿了一张纸,磨好了墨。
直到中午弘晖从正院儿用完膳回来,孟辞恭敬地迎了弘晖进来。
☆、第o18章转变态度
弘晖不理会她,径自跑到书案后面拿起孟辞写的大字认真看了起来,孟辞恭敬地立于一侧。
弘晖边看边小大人似地点了点头,淡淡地道:&1dquo;写的还看得过去,看来额娘没说错了,你确实有几分本事。”
孟辞心里好笑,她自己的字自是了解,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只是弘晖好面子,不肯说些好听的话罢了。
小孩子性情而已,孟辞也不在意。
只是弘晖翻了几页,突然目光一凝,落在其中一张纸上,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面上神色乍喜。
只是瞬间弘晖又恢复沉稳的模样,沉着小脸儿淡淡地问:&1dquo;这个是你写的?”
孟辞闻言走了过去,凑近看了眼,微微颔:&1dquo;回大阿哥,确实是奴才所写。”
&1dquo;你会讲故事?”弘晖仔细地问,虽语气尽量平淡,但双眸中依旧难掩欣喜期待。
孟辞毫不犹豫地点头。
弘晖面上喜色再也掩饰不住,眼巴巴地瞅着她,激动地道:&1dquo;那你快告诉小爷,下面讲的是什么?”
原来孟辞在这张宣纸上写了一个故事,写的正是小人鱼的故事,只不过只写了一点点。
看着弘晖满眼欣喜,孟辞抿了抿嘴,故意道:&1dquo;大阿哥,这个故事很长,怕一时半会儿讲不完,您一会儿还要去前院上课呢。”
弘晖闻言一脸懊恼,却也无法,只依旧不死心道:&1dquo;那等回来你继续讲给小爷我听。”
&1dquo;那这字——”孟辞拖长了语气,挑眉看着他。
弘晖面色一窒,尴尬地扯了扯唇,却维持着骄傲,扬起小脸,爽快地道:&1dquo;从现在开始你不必练字了,小爷允许你留下来伺候小爷。”
孟辞抿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哼,对付这小破孩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因有了这样的小插曲,弘晖待孟辞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除了上课与用膳之时,其余时候皆缠着孟辞。
孟辞可不敢让弘晖缠自己太过,若是那位四爷知晓了,定饶不了她。
&1dquo;大阿哥几日没写大字了,万一福晋和主子爷知晓了,定要责怪你了。”这日晚膳后,弘晖依旧缠着孟辞讲故事,孟辞好声好气地劝着。
关键四福晋知晓了是小事,四贝勒知晓了才是大事。
弘晖小脸一垮,也想到了这几日为了为难孟辞故意让她练大字,自己反而偷了几回懒,也颇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是个小孩子,以前被规矩束缚着,像个小大人似的,孟辞也不忍心让他难过,便道:&1dquo;大阿哥只要乖乖读书,贝勒爷和福晋高兴了,奴才便能安心地留在大阿哥身边,大阿哥想要听故事随时都可以。”
弘晖小脸儿一亮,重重点头,又道:&1dquo;你可不许骗人!”
孟辞好笑,伸出右手小拇指与他拉钩:&1dquo;骗你是小狗。”
弘晖愣愣地瞧了眼她的动作,大概也是觉得有,便伸出小拇指与她拉勾,眼睛闪闪亮。
孟辞轻松了许多,白日里照顾弘晖,晚上练习御冰诀。
第二重冰凝决很快也练成了,浑身的冰雪之气愈浓厚,也愈稳定,不会再出现冰雪之气不小心外泄的可能。
但外人无法感受到她身上的冰雪之气,只是触摸到她的肌肤时会感受到一丝凉意,好在是冬天,也无人察觉。
☆、第o19章不懂规矩
孟辞探知事物的能力也提高了许多,即使是表面不变的静物也能感觉到生命的流动,风声亦变得清晰。
今日凌晨下了一场雪,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孟辞出了屋子,看到眼前银装素裹的一片,不由笑弯了眉眼。
在贝勒府的日子愈轻松自在,孟辞的心情也愈好了起来。
耳边传来清晰的下雪声,如调皮的精灵嬉笑着玩耍,踩在雪上吱嘎吱嘎的声音也变得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