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好半天,才问大夫:“闻了这个,会不会生不出孩子?”
大夫:“那倒不至于,最多一时半刻怀不上孩子。”
宝琴心里头有事,一晚上都没睡好,她次日早早起来,急急地把家里的琐事都料理完了,雇车赶回了刘府。
那夜搜出来的香囊足有五六个,田嬷嬷当时就觉着不对,只不过被后头的事一搅和,就给忘了,倒是她媳妇留了心。
田嬷嬷看着眼前的香囊,心说:府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若芯的肚子,纠结着保大保小,竟无一人追问,造成这事的因由是什么?直觉告诉她,跟这个香囊脱不了干系。
田嬷嬷冲宝琴笑道:“我的儿,不枉费我把你从家里带出来见世面,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心的。”
宝琴道:“妈,这事要禀告二爷么?”
田嬷嬷犹豫了一下,眼松松垂下来叹了口气,她不提香囊,转而同宝琴说起了陈年往事:“那些年我是真把二爷当亲儿子养,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一是为我自己挣个好名声,二是想何晋那混账东西长大了能有二爷帮衬着,没成想,他长成那么个不成器的样子,是我不好,小时候一天也没管他,老天爷罚我,叫我自己的亲儿子长成了这样。”
宝琴忙劝道:“妈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没人管的孩子多了,也不是谁都长成他那样,妈快别难受了。”
田嬷嬷抹了抹眼睛,道:“好在有你,宝琴,我想过了,等姨奶奶这事办完了,我就去求二爷,叫你和阿晋一起,给姨奶奶做陪房,我冷眼瞧了这几日,那位奶奶虽说是个妾,在二爷心里的分量可不轻,再者,你心思细,是个在后宅里伺候人的料子,将来给若芯做个心腹,绝不会混不下去,只有把你们俩都安排明白了,我死了才能闭上眼。”
田嬷嬷想的明白,她活着,刘钰能想着给她银子养老,若是她死了,刘钰可不见得会想起她那倒霉儿子,她要趁着自己还有口气儿,替儿孙打算打算。
宝琴不由红了眼:“什么死不死的,妈可别再说了。”
又问:“那妈的意思是,这事不告诉二爷。”
田嬷嬷点了点头:“你只说我不知道,先去探一探姨奶奶的意。”
宝琴会意,她婆婆这是叫她用这香囊在若芯面前卖个好儿,先立下个投名状。
宝琴便趁内室里没人的时候,把怀里的香囊拿出来,摊在若芯面前:“奶奶,这是前些日子从奶奶床头柜子里拿出来的香囊。”
若芯下意识就说:“嫂子别戴这东西。”
她已许久没用过那香囊,那天夜里被翻出去了许多东西,也没大放在心上,此时见宝琴拿了香囊来,心下怔了怔,又道:“这原是我养神用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扔了吧。”
宝琴却冲她眨了眨眼睛,又小声说:“奶奶,妈不知道我拿了这个东西。”
“。。。。。”
“奶奶,我没告诉一个人。”
“。。。。。。”
“这东西既不好,奶奶以后也不要用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