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将计划透露给任何人,一切等我安排。”
她将纸条卷起,放于脚环上的信筒中,将麻雀放了出去。
夜色静谧,裴玄霜却心如擂鼓,久久不能平静。
她的未来,她的人生,尽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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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门提督府内,灯火通明,烛影煌煌,呈现出一派流光溢彩的景象。
谢浔独自坐在案前,正与两名官员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蓝枫忽从偏厅走了过来,俯身在谢浔耳边低语了一番。
两名捧着记录册的官员便亲眼目睹了谢侯爷面上由明变暗,由波澜不惊到暗潮汹涌的整个过程。
二人互看一眼,惊骇不已,慌忙退下了。
“麻雀?”
不待两名官员离开,谢浔遽然仰面大笑,笑声畏为可怖,“她居然有这样的本事!本侯……当真是小瞧了她!”
016试探
接下来的两日,裴玄霜过的尚算平静。
每日清晨,她的三只小麻雀都会在领头雀的带领下飞出南书别院,约莫正午的时候再飞回来。裴玄霜会不动声色地取下它们脚环上的信筒,打开盖子,小心收集好里面的药粉,再将信筒重新固定,亲手喂雀儿吃些谷子。
这一日,尚未到正午,三只麻雀便飞回来了。
裴玄霜想了想昨日与苏婉心商议的事情,便知孙婉心已离开了玉蜂山,独自一人来到了京城。
一切……还算顺利。
她心下稍安,便净了净手,准备去取雀儿脚环上的信筒。才抓起麻雀,冰兰冷不丁走了进来,笑眯眯地问她:“姑娘,你在干嘛呀?”
裴玄霜一愣,赶忙松开了麻雀。
“冰兰?”
她转过身,神情淡漠地道,“有什么事吗?”
冰兰将怀中的红酸枝嵌如意雕花匣子放在梳妆台上,欢天喜地的对裴玄霜道:“姑娘,侯爷来啦,现下正在沁芳亭里等着姑娘呢!姑娘赶快打扮打扮,去见侯爷吧!”
裴玄霜便又心事重重起来,低了头,表情微有凝重。冰兰见裴玄霜总是一副心情不畅,若有所失的样子,只当她不甘居于妾室之位,想要做武安侯的正妻,便苦口婆心地劝她道:“姑娘,我知道你心中的不快,像你这般貌美的女子,如何甘心做男人的妾室。可纳你为妾的人是侯爷呀,侯爷在朝中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给侯爷做妾,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啊!”
“再说了,侯爷待姑娘是这样的好,便是日后有了正妻,定也不会亏待姑娘呢,许将姑娘抬为平妻也说不定呢……”
冰兰越说越起劲,裴玄霜越听越头疼。
她打断冰兰:“你说侯爷在哪儿?”
冰兰眼睛一亮:“侯爷在沁芳亭啊!”
她从匣子里拿出一套金灿灿的头面,“姑娘,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侯爷吧!”
一句“没什么可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