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霜被那双乌沉沉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自在。她觉得谢浔又在发疯了,这三个字又不是天书画符,她一个医者,日日看医书写药方,岂会认不出。
“认得。”
她耐着性子道。
“念出来。”
谢浔逼视着她,下令。
裴玄霜一愣,转过头,一脸莫名地看着谢浔。
“念出来。”
谢浔寒声催促,“我要听。”
裴玄霜倒抽一口气,横了谢浔一眼,道:“谢拂然。”
谢浔长睫一颤。
他终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听到了她喊他的名字,只是,为什么他的心感觉不到任何的愉悦与欣喜,而是有些酸痛?
他不甘,再次催促她:“再念。”
裴玄霜一脸的莫名其妙。
但谢浔是个病入膏肓,喜怒无常,加膝坠渊的疯子,她和一个疯子计较什么?争辩什么?
便顺着谢浔的意一字一顿地念:“谢、拂、然。”
不对,还是不对。
谢浔简直有些发狂了!她明明在梦中叫的那么深情,那么动听,即便在紧张着,害怕着,依旧是那么的情意深深,直击人心。怎么现在却是这么干巴巴的,生硬,干涩,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是这样的。”
谢浔握紧裴玄霜的手,“你再念一次我听听。”
裴玄霜紧紧拧住了眉头。
她用力挣了挣谢浔铁钳似的手,一如往昔地没有挣开。她变了脸色,气恼地问:“谢浔,你又在发什么疯?”
发疯?
是,谢浔也觉得自己有些疯了。
若是确定了裴玄霜睡梦之中想着念着的人不是他,他只怕会更疯!
“裴玄霜,你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他指着自己的名字,急切的如同濒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谢拂然,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什么意思?”
裴玄霜快被谢浔折磨疯了,“谢浔,我听不懂你的话。”
谢浔面色一僵,眼底翻起层层寒浪。
“你不懂?”
他死死盯着裴玄霜的双眼,试图从那双沉静冰冷的眸子里找到说谎的痕迹,“裴玄霜,你真的不懂?”
裴玄霜双唇紧抿,用力拧着手腕:“我不懂。”
她被谢浔逼得欲哭无泪,“谢浔!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