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笑笑,“祖母,您身体可好。”
齐老夫人白了谢浔一眼,阴阳怪气:“还有一口气在,没被你气死。”
谢浔:“祖母言重了,祖母会长命百岁的……”
谢溶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他看了江氏一眼,江氏会意,立刻抱起谢琰道:“琰儿,瞧,这是大伯,大伯来看咱们啦。”
谢浔便朝面团子似的谢琰看了过去:“来,给大伯父抱抱。”
他朝江氏伸出手,稳稳当当地将谢琰抱了过来:“好可爱的小娃娃,又软又暖,像抱着一团棉花似的,真有趣。”
见谢浔甚是喜欢谢溶的儿子,齐老夫人赶忙旁敲侧击:“有趣就自己生一个,抱着别人的孩子做什么?”
她恨铁不成钢地抱怨,“亲弟弟的儿子都快两岁了,做哥哥的还是光棍一个,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谢浔不动如山,笑容虽仍挂在脸上,眼底却如冷月下的秋风一样冷了。
他肃冷的模样令春光阁的气氛越发压抑,谢溶在一言不发的谢浔和心事重重的齐老夫人面上端详了端详,正欲出言调解一二,谢浔冷不丁道:“是孙儿来的不巧了。”
他将谢琰还给江氏,款款起身冲齐老夫人一拜:“见祖母身体康健,二弟二弟妹感情和顺,孙儿便放心了。孙儿衙门里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不打扰祖母与二弟弟妹欢聚的时光,先行退下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春光阁。
“浔儿!浔儿你去哪里?”
齐老夫人急得捶床捣枕,“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就甩脸子走了,这些年,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齐老夫人委屈不已,靠在软枕上抽泣个不住:“这个没有心肝的混账东西!我要他娶妻生子,他就是不听!难不成他愿意当鳏夫,这辈子断子绝孙不成?”
“祖母,您消消气,消消气。”
谢溶忙倒了盏热茶给齐老夫人,他看向窗外清冷的月光,有些怅然地道,“大哥的性子就是这样,唯我独尊,目无余子。”
他收回目光,朝齐老夫人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过些日子三姐便要回京了,这件事,便交给三姐去办吧。孙儿相信,三姐一定有办法完成祖母的心愿。”
------
踏着冰霜一样的月光,谢浔疾步走出了武安侯府。
府门外,一身护卫打扮的李沛桓扬头望月,正静静等待着谢浔,见他出来了,牵着马走过去道:“舅父,您和曾外祖母说完话啦。”
“说完了。”
谢浔捏了捏李沛桓的脸,“可到了你曾外祖母和二叔二婶?”
“看到啦!”
李沛桓兴奋地道,“我还看到了二叔二婶的孩子,小小的一团,可可爱啦。”
“你刚生下的时候,也是那个模样。”
谢浔哼笑,“臭小子,为了让你如愿,我可是受了老大的委屈,说,你日后如何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