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皱起眉:“我没忘记,但有个神秘人从密道去他府上,这不算他的奇怪举动吧?”
冯嘉幼厉声:“神秘人不就是他?”
谢揽摊手:“那我若不去,你也不知道神秘人是他啊。”
冯嘉幼被他气得两眼发昏,一时间竟不知回他什么才好。
谢揽听她急喘几声,慌忙道:“你莫要生气,我记着了。主要是见你睡熟了,不想喊醒你。”
“是我睡觉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冯嘉幼后怕的不行,“我可不想一觉起来成了寡妇。”
“你想的也未免太多了。”
谢揽听罢只觉着好笑,“只要我不想着杀齐封,全身而退根本不成问题。你不知道,类似的困局我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莫说就我一个人,从前带着松烟那个累赘,我也一样可以杀出重围。”
冯嘉幼道:“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谢揽哪里不知道,冯嘉幼就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其他人真没有,多半时候是他让别人产生这种念头。
从西北到京城,竟然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裴砚昭也不行,身手不错,可太缺乏经验,但凡谢揽挑个恶劣天气,就能将他吊起来打。
这话谢揽不敢说出口,否则冯嘉幼会举出一堆狂妄自大没有好下场的例子来数落他。
他不说话就意味着不服气,冯嘉幼黑着脸起身下了床,赤着脚去点燃油灯。
屋内亮堂之后,冯嘉幼转过身望着他,眼神如刀:“谢小山你给我听好了,你若让我成了寡妇,我当晚就去找其他男人投怀送抱,总之我一天都不为你守!”
谢揽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心口腾地升起火气,本想将手里的擦头发的巾帕直接扔了,末了还是随手抛去了桌面上。
他在冯嘉幼的妆台前坐下,拿起她的梳子玩儿,不去看她:“你至于么?从前没你替我出主意,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也知道你可能还很喜欢这种挑战。但我不行,我胆子小。”
冯嘉幼走过去抓起他的手,“你摸摸我手心里的汗,还有这!”
谢揽的手被她带着,摸上她的鬓角,竟有些被汗水给打湿了。
又探进她寝衣里去,汗水干了之后带走一部分温度,冰凉一片。
谢揽逃得轻松惬意,哪里料到她会怕成这样,愣了一会儿。
冯嘉幼趁机道:“你好端端在我面前坐着,我听着都后怕,我不敢想我睡一觉醒来,听云飞说你去了大都督府一直没回来,我该怎么办?”
谢揽被她问的自责不已:“你不要想太多……”
“你知道我想得多,就别总是吓我。”
冯嘉幼偷瞄他一眼,半真半假的哽咽了两声,“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家,你莫让我整日里担惊受怕,连觉都睡不安稳,非得绑着你才行……”
谢揽一叠声答应:“我记着了,记着了,下次你再说有危险不许我轻举妄动,我绝对不会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