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并不知道自己想错了,沉吟下看着王云,依然下了命令:“再去盯着,若是皇儿宠幸了她,立即回来报与哀家。”
王云抬起头道:“那如果……”
他声音忽然放低了:“如果皇上真的对这位秀女尊重有加,不动手,怎么说?”
王太后脸色一沉。
她是多么希望儿子今晚就宠幸李昭啊。
小皇帝活泼跳跃,做有些事就是三分钟热度,尤其是女人这东西,得手了就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如果不学无术的儿子能为这个女人忍得住,那说明他要立她为后就是真的。
不光立后之事是真,可能还有更多的爱意在其中。
毕竟他是皇帝,要宠幸一个女人还要忍着吗?
那就不是好现象。
王太后声音也低沉起来,在偌大的宫殿显得飘忽不真实。
“如果皇儿是动了真心,那立后之事,哀家就要好好安排一下,不能让一个商户女得了便宜。”
……………………
清宁宫东暖。
十五尺见长的屋子里。
一张龙凤呈祥贵妃榻靠在南窗下。
贵妃榻的东边,是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之后的隔断里,有着一张凤榻。
凤榻上,帷帐都挂的整整齐齐。
杨厚照好不容易能跟李昭呆在一起,所以不去睡觉,就跟李昭坐在榻上,一头一个,盘着腿,说着闲话。
杨厚照的问题比较多:“阿昭,你为什么小小年纪就敢经商?还是女孩子,你都不怕被人欺负被人骗吗?”
李昭诚然答道:“还好,因为彪叔以前在一家玉器行做掌柜,爹正好是彪叔找的工匠,所以他们关系很好,三年前那家东家带着小姨子跑了,留下老板娘照顾生意,可是有一天丢了一个戒指,明明是老板娘去打马吊的时候被偷了,却非说是彪叔私密下了,彪叔一气之下赔了钱,也离开了那家店,我看时机成熟,就找彪叔跟我一起开店,爹老实不会做生意,但他手艺好,有我和彪叔揽活,自然生意就做起来了,而且有彪叔带着,都是熟人,还没有挨欺负。”
“你是不是吃过很多苦啊,你爹那么老实,又没有娘?”
“提起吃苦,那我有一箩筐的话可以跟你说……”
李昭无意间一偏头,看见光彩照人的灯光从棚顶投射下来。
暖四壁都糊了墙纸挂着名家书画,地下则铺了大红的羊毛毯子。
这些贵气的物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尤其是地毯上的描金富贵花的金线图案,仿佛花是真的一样。
灯光这样亮。
“已经三更了吧?”
李昭回过头来问道。
杨厚照道:“方才好像打了梆子。”
李昭挑眉:“那你还不会去睡觉?”
少女的眉毛如翠羽一般,浓密好看,她的眼睛宛若秋水长空般高雅纯粹,这一挑眉,有说不出的娇俏和灵动。
杨厚照忍不住向前挪了挪,拉住李昭的手:“阿昭。”
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醇厚如酒,有些醉人。
李昭已经答应杨厚照留下来陪他,虽然当时是因为心头一软脑袋一热做出的决定,但是她是生意人,最讲究诚信,所以应该不会变了。
既然要长期呆在宫中,李昭清楚的知道杨厚照就是她的饭票,所谓伴君如伴虎。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不涉及道尊严问题,她尽量不要得罪这个皇帝。
此时见皇帝要揩油,也是很好脾气的长咦了一声。
然后用轻柔的声音道:“万岁爷,咱们可是有约法三章的。”
可她咦的声音又是那么甜美诱惑,樱红的唇水润柔软,勾人心魄。
杨厚照只觉得她是欲拒还迎,吞咽一口,直接扑上去。
李昭猝不及防摔在锦被上,气得攥紧了拳头就要落在杨厚照的胸口,真是好说好商量不行,非得动手。
杨厚照感觉到了李昭的怒气,赶紧捉住她的胳膊,他可是吃过大亏的。
然后他另一只手也抓住李昭的另一只手,人骑在李昭身上嘿嘿笑,:“打不着。”
李昭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