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這幾年他已經明白了,他那點引以為傲的自尊算個屁。
沒有錢,他連活著都是問題。
不就是倒酒,沒什麼大不了。
他拿著紅酒過來,還沒有碰到紅酒杯,手腕就被人捉住了,他想掙開,但賀江力氣大的嚇人。
隔著牛仔的西裝外套,都能感受到他手掌燙人的溫度。
賀江抽走酒瓶,淺淺倒了一點,將酒杯推過去。
「你,餵我!」
他不可置信,賀江再說什麼玩意?
不管他有沒有聽懂,桌上的人好像都聽懂了。
華如芯、導演、製片人都跑了,導演還特意回來扔了一句炸彈。
「那個小白,摘花後續還能不能拍就看你了,加油。」
電影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就一個助理,說得好像生死存亡全靠他一樣。
他要賣身,也是為自己謀取利益,給劇組做慈善,他又不是傻子。
所有人走乾淨了,賀江還沒有放手,白鈺腦袋嗡嗡作響。
「放手,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賀江一直搖著紅酒杯,似笑非笑看著他,但手上鉗制的力道疼得讓他想哭。
看到他的痛苦的表情,賀江還是心有不忍,鬆開了。
「你現在要是出去了,明天我就讓你在劇組待不下去。」
白鈺停下來了,他很需要這份工作,非常需要。雖然華如芯很挑剔,但給的工資非常高。
「賀江,你……」白鈺眼眶紅了,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為什麼會委屈,明明在外面被人冷嘲熱諷、輕視、刁難,一點不覺得難過,可是看到賀江眼淚就控制不住。
知道他嬌氣,不知道他還這麼愛哭。
賀江嘆了一口氣,對上他,自己永遠沒有辦法心硬。
「坐下陪我吃飯。」
現在他是投資人,是大老闆,不能得罪,雖然他早把這個人從裡到外都得罪完了,不趁機他落井下石,就算是有肚量了。
白鈺果斷回頭,挑了一個離賀江最遠的地方坐下。
真的就只是吃飯,白鈺很意外。
全程他們沒有說話,在很詭異的氛圍里吃完了這頓飯。
桌上還有很多菜,白鈺覺得有些可惜,要不是因為有賀江在,他一定讓人打包帶走。
他上車計程車,賀江才將打包好的菜,彎腰從車門遞給他。
「不要。」
白鈺不接,換個人他肯定接,但他潛意識不想讓賀江知道他過得很慘。
賀江抓住他的手,一點一點拽起來,強制性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