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還在奇怪,突然響起一聲陌生的輕咳,這不是老大的聲音,這人的聲線低沉渾厚,更像是在努力憋笑,沒憋住而發出來的聲音。
「賀總正在和晚西小姐吃飯,你……」
「掛這麼快,沒聽說總裁還有弟弟啊。」
郭黎沒有放在心上,也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唔,太丟人了。
白鈺直挺挺倒在床上,把頭埋進枕頭裡,稀碎的短髮輕輕擦過耳朵,不注意看是看不到他耳朵尖紅透了。
這麼晚還在一起,晚西是老大的女朋友吧。
那老大還給他一種自己被喜歡的錯覺,可能就是他的錯覺吧。
賀江身體力行告訴他,被太子爺報復是什麼樣?
他向劇組投遞的簡歷,全都被退回來了,在外面找工作別人聽他名字,就拒收他的簡歷。
這是在逼他低頭?但他突然不想低頭了。
他這人就是一身反骨,越是逼他,他越不會低頭。
白鈺拿著簡歷站在炎炎烈日下,迷茫的看著來往的車輛,感覺精疲力盡。
右手的傷都好了,留下了一道很淺的痕跡,他還沒有找到事情做,說不急是假的,但他知道急也沒用。
在筆記本上很認真做著記錄,上面劃掉了上百家公司,但白鈺仍然契而不舍,早上六點出去,晚上八點回來了,沒有收入的日子很難熬。
白鈺晚上回家,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飯也沒吃,迷迷糊糊靠著沙發睡著了,手機連續震動,把他吵醒了。
「你怎麼和賀總鬧矛盾了?」
這事鬧得連在大山里拍戲的陳格都知道了,看來動靜是不小。
白鈺閉著眼睛,感受著渾身倦意,有氣無力:「沒,我們能有什麼矛盾。」
「就我知道的,他已經跟好幾個知名導演打過招呼了,他們振臂一呼,誰敢在用你,他這算是變相封殺你了。
以他對你的態度,不應該是這樣,思來想去你們肯定吵架了。」
陳格知道他的野心,找不到早九晚五的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娛樂圈的資源。
沒導演願意合作,他作為人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陳格長吁短嘆,很不贊同他的做法。
「不是我說你,別人見到金主爸爸都恨不得供起來,你怎麼就不能服個軟。」
白鈺慵懶地睜開狹長的眼睛,看著潮濕的天花板發呆:「陳導,我這人軟硬不吃。他要整就整,反正不會比三年前更慘。」
三年前他就失去了一切,現在的他已經沒什麼好失去了。
事實證明,還是可以更慘一點的。
杜有聲知道他被賀江拋棄,帶人上門找麻煩。
威爾剛好回來撞見了,白鈺想拉沒拉住,威爾一腳踢飛一個,有個人撞貨車上,當場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