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江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回消息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路文濤在他病床邊坐下,偷偷湊上去瞄了一眼,他恨不得自戳雙眼。
他犯賤,為什麼偏偏要上去看一眼?
就他媽十分鐘沒回,白鈺就打到他這裡找人。
離譜!
路文濤拍了拍空了半頭的被子,賀江沒理他,還在跟白鈺聊。
「欸,我發現他好像有點喜歡你?」
賀江終於抬頭,賞了他一記白眼。
路文濤暴跳如雷:「不是,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巴巴跑過來告訴你,你這一副嫌棄的樣子,很傷人。」
「你說這話也挺白痴的,真不知道6晚西看上你哪點了,要情商沒情商,要智商沒智商。
我和他是十幾年的感情,你以為我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嗎?」
路文濤滿頭黑線:「說話就說話,別上升到人生攻擊。算了,我就多餘跑這趟。」
本來路文濤還想問他怎麼搞成這樣了,現在覺得大可不必。
「不要跟他說,我受傷了。」
「我再多嘴,我是狗。」
路文濤氣急敗壞摔門離開。
賀江看著微信聊天框,神情慢慢變得很溫柔。
【我最近在忙的項目,可能不能及時回消息。】
【好,那你好好工作,我不打擾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這條消息發完,白鈺真的沒有在給他發消息了。
他也不算在騙白鈺,在醫院他確實沒閒著,現在臨近年關,公司的事實很多。
除了和白鈺聊天,他就是和公司經理、股東在開線上會議。
連續下了一周的雪,難得今天是個大晴天,賀江背上的傷好的差不多,能拆線出院。
賀江去找白鈺,發現他不在家。
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門開了。
他金髮碧眼,長得威武雄壯,穿著小背心滿身的腱子肉,額頭上還流著汗,似乎是在健身。
這是威爾,白鈺的室友。
這段時間都沒有看到他,賀江都差點忘記了他的存在。
「白鈺,他出去上表演課了,你六點以後再來找他。」
威爾說完,面無表情關上門。
賀江早就聽說威爾性情古怪,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去上課?
怎麼沒跟他說?
看樣子好像是生氣了?
白鈺是有點不舒服,但不是賀江沒回消息不舒服,而是他意識到自己生活太單一,除了賀江、工作,好像就沒有別的。
所以他給自己報了幾個興班,表演、美術、鋼琴、書法和文化課。
去了趟大學,他想體驗一下大學生活了,其實也就是想一下。
他主要是讓自己空閒的時間能被利用起來,這樣會過得更加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