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福应一声,隔壁躺着的张德凤插嘴埋怨:“我二哥天天在家,你不叫他。我大哥一会儿,你就指使他。”
“你二哥?”
翟明翠喝了满满一大茶缸凉白开,“他会什么?!”
“怎么不会?就跟你知道他不会一样。多让他干活,他什么都会了。你越不叫他干,他就越不会。整天在床上躺着。”
说到这里,德凤就看见她妈在斜着眼瞧他,满眼的不解,好像是在问你不也在躺着?
张德凤脸一红,“我是今天包饺子累了。一下子包这么多人吃的饺子,腰都直不起来了。”
“行了行了。”
翟明翠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德福,还有一件事,你妹妹过了年就十八了,你得空问问厂长,她的抚恤金是不是依然只能领到十八岁?”
德福嗯一声,“肯定是的。”
“那可咋办。”
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小,德福和邵女那边已经听不到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对身边的德凤说:“德凤啊,咱们得找工作了。”
第二天起床,老太太去敲德柱的门。
张德柱还在睡觉,魏橙花睡在他脚边。
两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睡的,谁也没搭理谁。
昨天两人谈的极不愉快,谈着谈着张德柱甩手拉着东东就回家,大晚上的,把魏橙花甩在后面,头也没回。
魏橙花这一路走的憋屈。
她越思考就越想哭。
自己男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他怎么就不知道,她和他才是一家人,是两口子。要比德柱和他大哥亲才是。
一个人走回家,德柱已经睡下了,卧房里黑乎乎的,灯也没开。
橙花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挪不动脚,不想进屋,也不能再回娘家。
直到翟明翠那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才注意到,她婆婆正站在卧房窗口往外看着她。
“妈,你还没睡?”
魏橙花开口问。
翟明翠嗯了一声,小声道:“我看德柱和东东先回来了,等着你回来,我再去睡。”
“那你去睡吧。”
“行。”
翟明翠又问:“大门插上了没有?”
“插上了。”
“那回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