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好了。」
塗曹壽:「?」
他感覺介克陽好像生氣了。
「這件羊毛毛衣沒想到手感還挺舒服,穿起來怎麼樣?挺暖和的吧。」
借著坐靠的姿勢把腦袋抵在男人熱量較高的頸側,他半哄半轉移注意力地說:
「不像我,拉起袖子都還覺得冷。」
介克陽沒回答,卻借著這個姿勢俯身抱住他,兩人大熊抱小熊一樣地安靜坐了會兒——旁觀的周庫其實覺得這樣的相處氛圍有點詭異,於是選擇提前鑽進被子假裝玩手機,實際偷偷露出自拍攝像頭觀察了一下兩個人的狀態。
等麥桑再起身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之前情緒好像有些不滿的介克陽已經被完全安撫下來,不由對自己的這位大學室友刮目相看,並甚感震驚。
一語定乾坤,六啊麥哥!
當晚,周庫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被窩為防禦塔抵擋來自對床的狗糧推送,偏偏中途白土和流金來了一趟,大概是他們把介克陽夜宿酒店的消息泄露給了女頻那邊,柚子她們居然單獨開了個麥桑不在的私聊群要求直播。
他雖然斷然拒絕,卻忍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好奇,默默鑽出被窩往旁邊看了眼。
那兩人坐在床上,一人戴著一隻耳機看綜藝節目,塗曹壽時不時笑得前仰後合,偶爾湊到旁邊人面前發出小聲的吐槽,端著手機的人體支架介克陽只在這時候應和一下,其它情況表露出來的狀態像是在看聞聯播,平靜得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天吶,麥桑是個傻逼嗎???他男朋友明顯對這個綜藝不感興啊,這樣拉著人家看真的好嗎?
周庫正想著要不要通過短消息委婉地提示一下好友,那個看似面無表情的人忽然嘴角上翹幾秒,接著原本只關心綜藝節目的好友突然伸手掐住對方的下巴,有些得意地壓低聲音:
「被我抓到啦!好笑吧。」
「嗯。」
再後面的內容就更小聲了,但他卻覺得隔壁的氣氛莫名熱烈,不由怕怕地重鑽回被子裡裝作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這對情侶好他媽奇怪,打擾了。
三個人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個普通的晚上。
……
次日介克陽開車把四人送達機場,流金全程啞火一樣沒怎麼說話,倒是白土,非常沒有障礙地活躍提問,譬如怎麼認識的,從事什麼職業,對車有什麼看法等等諸如此類,還聊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雖然囉嗦,但也多虧有他,全程氣氛沒再那麼尷尬。
把一行人送進安檢之前,介克陽拉住自家愛人,低聲說:
「等我兩天。」
「我知道,你先處理你那邊的事。」塗曹壽說,「不著急。」
刷機票進入安檢口,早已在原地等待的流金難得顯現出了以往沒有的拘謹,塗曹壽覺得他這個反應有點好玩,於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