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酒至今回忆起那些外姓族长们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都爽得很。
他就是喜欢看别人恨他恨得牙痒痒却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不过他在许怀谦面前可就没有这般神气了,掐头去尾含糊其辞地说:“反正他们听说我有挣大钱的法子需要山地,就纷纷拿着山地来找我了。”
许怀谦对陈烈酒说的话向来深信不疑:“你这么厉害啊,族里居然都信任你。”
对上许怀谦崇拜的目光,陈烈酒顿时虚荣心爆棚了:“那是当然了,你夫郎是谁啊,你夫郎可是十七岁就能带着族人在乡里收账的人,他们为何不信任我!”
许怀谦顿时对陈烈酒的崇拜又拔高了一个度。
他老婆可真厉害啊。
他十七的时候还在为了高考而刷题,刷得眼睛都红了,说起来他现在又在重复他十七岁时做的事,转换时空也依旧没有逃过考试的宿命……
许怀谦对陈烈酒好奇极了:“你怎么就这么自信自己能够成功,不怕失败么?”
合伙生意不好做,尤其还是这种和族人合伙做的生意,做好了当然好,做失败了……
前世许怀谦见过不少合伙做生意最后亲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人的,更何况是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族人。陈烈酒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敢夸下海口跟他们说百分百挣钱,他真就一点都不怕?
“不怕啊,我相信我自己。”
对上许怀谦的眼睛陈烈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其实还是有一点怕的。
但当时他都被架在那儿了,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收拾包袱带着全家跑路呗,就是辛苦许怀谦还没跟他过上好日子就要跟着过流亡的日子了。
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是路上没钱了,他就跟许怀谦一块要饭去,他负责喊,许怀谦蹲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那副病歪歪的样子就能让一群同情的人往他碗里丢钱了。
可老天到底还是眷顾他的!
他先找到盘炕的师傅问他能不能盘一个烧炭的窑,师傅当时一听人都傻了,他盘了这么多年炕,就没听过还有烧炭的窑,但陈烈酒非要让他盘一个试试,他能怎么呢,他也只能盘呗。
一开始确实不太顺利,放在窑里的木材根本就烧不出炭来,不是熄灭了,就是全成灰了,有倒是有炭,但那出来的都是最低级的灶炭,浓烟大呛人,要是冬天自己用来烤个火还行,卖就不要想了,谁卖啊?!
家家户户平时烧火都攒着呢。
陈烈酒想要的是那种成型的灰花炭,少烟、不呛人、好卖、价格还贵!
他觉得在家烧火都能烧出炭来,用窑怎么就烧不出来?
这窑不就跟那烧柴禾灶长得差不多吗?既然灶都能烧出灶炭来,那窑为什么烧不出灰花炭来?
这也是他坚定不移地相信许怀谦嘴里说的这个窑烧法一定可行的原因,只是他还没有找对方法。
他带着人在山里挖窑,都快把山给挖秃了,期间都想忍住不住直接跑去书院问许怀谦这窑究竟这么修了,但一想到他一去必定扰乱许怀谦心神,就放弃了,还嘱咐了陈五什么也不许跟许怀谦透露,他就不信他陈烈酒自己折腾不出来。
后来还是叫他给折腾出来了,原来只需要在烧火口正对着窑壁的下面留一个通风口就行了,就跟灶的烟囱一样,让它排出去就行了。
这么简单他跟大家伙还折腾了半月个,简直笨死了。
辛亏没去找许怀谦问,要是问了想也知道许怀谦肯定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别人可以这样看他,他的夫君不行!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后来他一直带着人在山里烧炭,烧一车卖三两银子,他跟族里三七分,他三族里七,为了挣钱一个半月没洗澡,出来时,人都黑得跟煤炭一样了。
婉婉烧了一天水,他在水里泡了一天才洗干净跑去见许怀谦。
昨晚许怀谦没有嫌弃他,证明他还是洗得挺干净的,嘿嘿。
陈烈酒在给许怀谦交待烧炭的事,村里人也拿着这事在说话。
“陈烈酒家这瞧着是起来了吧。”
“那肯定得是起来了,这见天的拉那么多车炭出去卖,就不知道得挣多少呢。”
这里入秋了,正是卖炭的好时节,好些人家这个时候就开始备炭了,不然天冷了天寒地冻的,谁去送炭啊,而且到那时炭也涨价了。
听说光是县里的几家商铺就跟陈烈酒订了好几十车炭。
一车三两,就算只有十车那也得有三十两了!陈氏宗族在这里扎根了几百年,成片的山林都是他们族里的,又不要钱,随便砍,简直就是无本买卖。
“现在谁不羡慕陈氏宗族的人哦,出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哥儿,能带着阖族人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