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荀当然知道这点了,他拿到这份卷册的时候,就明白那些闹事的学子兴不起什么风浪了,“今年昌南除了我们五个考中举人的,还有五个!”
“昌南出了十个时政举子?”
衙役来报喜的时候,许怀谦人都是蒙的,就注意他们这几人了,旁的一概没听清,现在得知昌南出了十个举子,格外惊讶。
因为今年是皇帝亲自阅卷,乡试就相当于是会试,全国十三承宣布政使司,中举的也不过堪堪百人。
而他们昌南居然能够独占十人,这很厉害呀。
“永安府除了我们五个,还出了一个是府城的,”
孟方荀说,“剩下的四个都是昌南的,都是被你给刺激出来的。”
“那很不错啊。”
许怀谦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翻到了永安府府城出的那位举子的试卷,看了看他写的内容,满眼满意,“这个人他可能是看到了我们几个县都在推广种植药材,怕底下的百姓忽略了种庄稼。”
“在文里提倡百姓自主沤肥,现在永安府大肆喂猪,基本上喂猪的人家家里都有大量猪粪,而猪粪比其他粪类产量都多,百姓完全可以养猪沤肥来增加庄稼产量,从而达到增加税收的目的。”
缙朝百姓的种庄稼的肥料还建立在河泥积制,烧土粪、沤肥等方法上。
河泥积制不用说了,杏花村除了有条水流不大的小溪以外,就没有河,肯定行不通。
烧土粪,就是找一些杂草枯枝烧成草木灰,利用草木灰施肥。
而沤肥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懂,利用自家的茅厕坑,在里面丢些枯枝烂叶,或者是鸡鸭鹅粪,让它们自主发酵成肥料。
可是一个家庭的人力有限,一个家庭供养的鸡鸭鹅也有限,想要靠这些把家里面的土地都施上肥,还是挺困难的。
这位学子就怕百姓把肥料都拿去给药材施肥了,而忽略了庄稼的产量,正好又看到永安府在喂猪,猪粪堆积如山,就想到了让百姓自主养猪沤肥,只要肥料多了,不管地里种什么都不用担心产量了。
许怀谦之前也有想过让杏花村的村民们养猪,奈何永安府知府顾凤朝都没推动,他就更加难以推动了。
现在这位举子的文章一出,不仅帮顾凤朝推动了养猪,还孟让各州府也跟着推行养猪,最重要的是给许怀谦补充了不足。
许怀谦先前也担心百姓们都被种植药材的高收入迷花了,全都跑去种药材而忽略了庄稼,现在有了这个自主养猪沤肥法,起码可以让种庄稼的人不用担心粮食产量,而且养猪也能增加收入的吧。
“还有这位昌南的学子,他提倡修路,”
裴望舒也在看卷册,“他说昌南之修了煤炭渣子路后,周边县城的生意肉眼可见得好了很多,商税也逐步在增加,所以他觉得多修好。”
“还有这个!”
章秉文也看到了一则试卷,“这人提倡种树,说永安府下有一个仿银炭窑,不少百姓都在磨刀霍霍准备砍树卖钱,不能光砍不种,只有不断地持续种树,才能保证收益不断,百姓日子富足了,税收自然就增长了。”
“都很不错!”
许怀谦见这些举子有注意到他注意到还没时间解决的问题,也有注意到他没有注意到的问题,特别满意,“就是要这样,大家百花齐放,集思广益,共同治理国家才好嘛。”
孟方荀见他的注意力都在试卷上,扶了扶额:“你别光想着好,你要想想这份卷册被推往各州府意味着什么?”
许怀谦皱眉不解道:“不就是皇帝用来打脸各州府闹事的秀才的吗?”
“不止,”
被他这么一提醒,段祐言想了想,立马点出了关键,“还很有可能被各州府学子拿去研究学子的可能。”
先前说到要考时政的时候,许怀谦就能把所有的时政全部举例出来,逐一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