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呵呵。”
太宰治一边翻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如同舞台剧一般用刻意矫揉造作地戏腔回答:“我们的神明大人太善良,一次次的礼让只会让贪婪的愚民更加贪婪。可惜他的信徒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自然不会有心慈手软。”
“对待恶徒,就应该用更加凶恶的手段。”
他抬起头,一脚踩在趴在地面、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处好肉的人形头上,满脸惋惜着道:“明明花了十年时间,却连个中也二号都没做出来……都这么无能了,为什么还要存有非分之想,去肖想不该肖想的人?”
兰波的目光转移到那个似乎是人的东西身上,他的身上插着带线的钢针,将他钉在地上,只有脸勉强还能看出人样——兰波沉思了片刻,从记忆中翻找出十年前的资料:“他是‘n’?”
即便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太宰治依旧残忍的用药物让这个男人保留着意识。
“这里的‘凶手’另有其人,我不可能给纲君惹麻烦。”
太宰治笑着回答:“更何况,官方那边不会有任何动作的,他们只会巴不得我们毁掉这里,湮灭所有证据。”
兰波揉了揉眉心,时至今日,即便是曾经最优秀的谍报员,他也已经很难窥破太宰治的所有计划了:“按照约定,我来了。你想要做什么?”
“唔……做什么啊。”
太宰治无趣的收回脚,重新将视线放回文件上,右手翻阅着,左手却点动了桌上的遥控器按钮——下一秒,电流被再度接通,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男人又一次出了濒死的悲鸣,在这个充斥着血腥与骚臭味的空间中新增一股焦糊。
兰波面无表情地看着。
太宰治关掉电击,语调温柔:“来,亲爱的n先生,请告诉我们的干部,‘温柔森林的秘密’是什么?”
兰波的表情终于变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生不如死的研究员肝胆俱裂,对太宰治的恐惧深入骨髓,哪怕已经无限逼近死亡,哪怕每一次声都是无尽的痛苦,他依旧拼尽全力地回答:“谍报人员传回的、消息……只知道魏尔伦的创造者……牧神……留下的资料的最后一篇……标题叫做这个名字……但是里面的内容……被一个叫兰波的……谍报人员毁掉了……我不知道,究竟写了……什么……”
“我说了……所有知道的……我都说了……求求你,求求你……杀死我……”
“……”
兰波悬着的心缓缓落下。以他的眼力,自然已经看出面前的男人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几乎不可能还有意志保持秘密。
“真是可惜呢,明明是可以杀死魏尔伦先生的最后保险。”
太宰治耸耸肩:“兰波先生现在可以放心了?放心的话,就去迎接我们的敌人吧。还有些工作没完成,可不能让他大摇大摆的在这里参观。”
兰波缓缓抬起头,那是鲜少展现在泽田纲吉面前的阴郁表情,冷淡又充满厌烦:“原来如此。”
太宰治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兰波清楚的知道,是魏尔伦来了。
——这是他们相隔十年的,第一次会面。
“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吗?”
兰波冷笑了声:“真是好算计,让保尔成了你的替罪羊。”
“我可什么都没做,连魏尔伦先生的面都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