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菡欣视线扫过画馆内的装潢,下巴自进门之后就没合上过。
钱妮也觉得离谱,随意扫过的画像都不简单,有些甚至是被印在教科书上的级别。
这若是哪天有个贼进来,这画馆的主人不得哭了?
暗暗在心里咋舌,钱妮顺着回廊同孙菡欣一起静静观赏着画,许是被金钱的力量所惊叹,周围来往的游客多是不怎么出声,整个画馆相对来说比较安静,似乎都在静静欣赏展出的画作。
“诶,你说我有没有机会在这儿遇上个桃花?”
孙菡欣将嘴凑到钱妮耳边,轻声询问道。
“你不是来找灵感的吗?”
钱妮挑眉,随即又看向她精致全妆的脸,心下多少也明白怕是此行的目的不纯。
“是啊,顺便再找个桃花。”
孙菡欣说着,拨了拨头发,“灵感不都是来源于生活的嘛,万一找了个男人让我思路涌泉而出呢?”
“一般知道这画展,并且蹲点抢票来这儿的,多少品味不低,咱们找男人在偶遇的第一关就给筛选一轮了,你说对不对?”
钱妮失笑,不置可否,她是知道孙菡欣已经接近空窗五年了,想谈个恋爱也正常。
不像她,天天搁梦里谈恋爱,大学四年虽是没在现实经历一把爱情的苦,倒是在晚上尝了好几嘴处对象的甜。
虽说有时候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拍醒梦里自己的恋爱脑,不过至少对方确实长得帅,怎么着也算是占了便宜。
两人闲游在画廊中,而就在这时,极其安静的画廊里却隐约传来一阵纷乱,是由远即近的吵闹声,听着像是小孩的闹腾。
钱妮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果不其然没多久,便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领着一群排小长队的孩子们走了进来,嘴里还不断叮嘱着孩子不能乱跑。
心下不免有些愣神,就在这时,站在身边的孙菡欣解释道:“嗷,忘了和你说,这画馆的主人似乎经常做公益来着,每回开馆都会找一班小孩来免费观展,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些小孩看不看得懂就是了。”
“这画馆的主人还挺有意思的。”
钱妮挑眉,渐渐对钱妮口中的那个‘富豪’有了兴趣。
要知道,一般会收藏这么多画作的人大多都是对某一种画作有独特的偏好,但偏偏这画馆里的画大多画法不一,有水墨,有油画,有素描,种类多而杂,唯一有共同点的便是都很出彩。要知道,虽每幅画的介绍里并未提及画作的价值,但作为他们专业生一眼都能看出大多不是便宜货,随便一瞥过去就是一套房。
想这样的情况,大部分收藏家都会选择藏在家里,会建一栋画馆展出给人肆意观摩的少之又少,各个恨不得把其当成是个宝贝一样供着,更别说请一群小孩来观展了。
毕竟小孩好奇心重,很多时候又不知分寸,要真出了差错,指不定就是损失几百万的事儿。
“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你说像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土豪,怎么就没给我遇上呢?”
孙菡欣自我调侃,傻乐道:“年纪不是问题,我这人就喜欢成熟稳重点的,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也能接受。”
“你怎么还咒起人来了?”
钱妮笑道。
“什么呀?有这种财力的,怕是孙子都学会走路了吧?”
虽然有点抽象,但似乎也没毛病。
钱妮想,要真遇见这个画馆的主人,她虽是没这个‘胆子’去当他的老来春,但可能来个‘忘年交’也不错。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喜欢和涉世经历丰富的人做朋友而已。
“我先去上个厕所哈,顺便补补粉,这地铁人多得脸都出油了,你先慢慢逛。”
孙菡欣说着,拍了拍钱妮的肩膀,转身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钱妮多少知道孙菡欣的尿性,这去一趟洗手间怕是要将脸上的妆从头到尾给补一遍。
独自走在画廊中,远处孩子的声音渐行渐远,许是被老师带到了别的地方。
钱妮慢悠悠地走至画馆中心,一转头却是被一张看起来似乎并不起眼的画给留住了目光。
这是一张油画,线条和着色瞧着都很粗略,像是一个未完成品,虽说已经朦胧地构建出了意境,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还有许多需要精修的地方。
可不知道为什么,钱妮看着这张画,竟意外地有些走不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