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那余劲也踹得海宁重重闷哼了一声,侧滑出了几米远,后背重重撞上了水泥柱。
几秒后,罩住他嘴巴的铁口套边溢出了一丝鲜血。
海宁咽下了嘴里弥漫的血腥。
他知道,这样自己和绑匪有了互动,电话那头的爸爸就不用想尽办法哀求绑匪,好证明自己还活着了。
与此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恐怕出不去了。
因为绑架犯根本没打算蒙住他的眼睛。
接受这一点后,海宁反倒愈发心平气和起来。
还好,爸妈不止自己这一个孩子。
他忍着肋骨的疼痛,就着倒下的姿势,从透明的塑料帘子下方看到外间还站着一个人。
从小腿肚来看,他的体格健壮异常,手里还倒提着一把斧子。
海宁把耳朵挪了挪位置,贴在水泥地上。
还有一个人在外间走动,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远远而来。
脚步声响到哪里,一阵阵吞云吐雾的吁气声就跟到哪里。
海宁回忆了一下。
绑架自己的车是一辆七人座的中型车。
车里并没满员。
被丢在后备箱的海宁根据车内此起彼落、方位不同的呼吸声,听出车里有五个人。
司机负责开车,加上一个骂了一句“废物”
的疑似领头人,这两个从头到尾没下过车。
动手抓自己的共有三个。
现在,这三个打手负责看守自己。
综合比较下来,海宁确信,最难对付的应该是门口拿斧子的男人。
单凭那一身腱子肉,他不拿斧子,抡起拳头,就能把自己徒手活活打死。
海宁想,自己一个13岁的小孩,哪里值得这样的看守?
在思忖间,那差点被自己挖掉眼珠子的男人在他面前来回踱起步来,懒洋洋地用眼角剔着海宁,想从他脸上看出恐惧和不安的影子来。
可惜他一只眼睛的眼皮肿得老高,从侧面看过去,像是给他的眼睛搭了一把青紫的遮阳棚。
他看上去实在是威慑不足,好笑有余。
他在和爸爸商量自己的赎金,大概在50万上下。
海宁知道爸爸掏不起,因此情绪还算稳定。
出乎他意料的是,电话那边只是顿了一下就同意了,答应得相当痛快。
这似乎正中了男人的下怀。
肿眼泡男人怪笑了一声:“姓海的,你跟我们耍花招呐?你浑身上下有几两骨头重,我们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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