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正想着要寻了什么由头,趁着皇上不在宫中发落了明丹姝,她便自己送上门来。
凭她今日说什么,也要把这罪名坐实…
文杏看了贵妃一眼,垂头上前将手中的红色锦盒放在瑜昭容跟前,打开,里面是中午她让丹草送来的药材。
“你还有什么话说?”
“嫔妾出身卑贱,可常理却还是知道的。”
明丹姝坦然自若,玉指捻起锦盒里的一簇红花,柳眉微颦失笑着摇了摇头:“二位娘娘以为,嫔妾会蠢到这般敲锣打鼓地下毒?”
她还以为是多高明的局面,甭管始作俑者是谁,这伎俩也太简陋了些。
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要个师出有名,趁皇上不在处理了她?
“皇后娘娘。”
德妃牵着嘉阳公主从内室走出来,面容沉静,不疾不徐:“稍安勿躁,臣妾来替宁妃妹妹传个话。”
“嘉阳给母后请安。”
公主显然是受了惊,眼睛哭得桃儿一般,嗓音还带着喑哑:“是嘉阳的错…害了母妃。”
“怎么回事?”
皇后不明就里,看向德妃。
“嘉阳将方才与你母妃说过的来龙去脉,再与皇后娘娘说一次可好?”
德妃显然是不愿意搅进来,和颜悦色让公主重述一遍事情经过。
“是瑭哥哥…在上书房,他送了嘉阳一盒饼饵。”
嘉阳公主说话时怯生生看了一眼在旁面露惊愕的贵妃,像是吓到了似的,抽抽噎噎言辞却很是清晰利落:“母妃吃了饼饵,才…才…”
嘉阳公主比大皇子祁瑭小不了多少,偶尔也会到上书房去听先生授课习字。
“贵妃?”
皇后转头等着仪贵妃回话。
不管是仪贵妃,还是明丹姝,哪个跌下来,她都乐见其成。
“公主不过是个小孩子,受了惊说错话也是有的。”
贵妃对这事云里雾里,她的确是日日都会给瑭儿带些吃食到书房…
但她便是想动手除了宁妃肚子里的那块肉,也断不会将瑭儿牵扯进来!
何况方鹤鸣还在西北,也不是对宁妃出手的好时候。
“嘉阳没有…”
公主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晰,咬死是饼饵有问题。十分机灵地与皇后道:“母妃就是吃了嘉阳带回来的饼饵才会腹痛的!”
“既如此,召太医来验吧。”
皇后顺势而为。
“臣孙景、张木,给皇后娘娘请安。”
两位太医原本就在侧殿替宁妃煎药,不过说话间便来了。
“你二人看看,这盒饼饵可有不妥。”
德妃将嘉阳手里抱着的饼饵递给孙景。
张太医打开食盒,将饼饵碾碎,又浸在温水中使其气味挥发,以银针试毒、闻过后又捻起碎物尝过,二人交换意见确认无误后回禀:“启禀皇后娘娘,这饼饵中有牛膝、黄芪两味草药。”
“这二味中药补气补血,于常人有助益,但对胎气不稳的孕妇来说,会致胎动而不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