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地母,赞美刻瑞。”
阿里斯塔像一个当地人那样说道。接着他们就听到了色诺克拉底冷冰冰地说道:
“所有人,在神殿中集合,考试马上开始。”
亚里士多德仰头望去,这里的神殿与雅典不同,它没有如帕特农一样的廊柱,而是一间巨大的房子,房子四面也没有开窗,只有摇曳的烛火照亮了房中的一切。如果此刻关上大门、熄灭火把,那么即使在白昼,这间房中也会漆黑一片。
“考试?”
赫米阿斯听到这个词时就打了一个寒颤。他曾经想象过这门毕业考会是怎样的情景,但万万没有想到在如此封闭的地方,如果还没有光线,那就更可怕了。仿佛为了证明他的猜测,色诺克拉底下一刻就关上了大门,在大门关闭的同时,所有的光都消失了。
“真的是……在黑暗中啊。”
学生们中间起了一阵骚动,但没有人大声说话,也没有人敢随意走动,只是一些学生开始默念着一些可以实践的命题,希望马上派上用场。阿里斯塔则试图使用火元素,但身旁的亚里士多德拉住了他。
“有些东西。”
亚里士多德说道。接着阿里斯塔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脸上拂过,而在这封闭的大厅里,应该是不会有风的。
与此同时,大厅里的学生们也都感到了异样,站在前排的一位学生突然“哎呀”
大叫了一声,引起了他周围人的一阵惊慌。
“怎么了!”
“生怎么事了?”
人们在黑暗中努力地观察着,希望抓住一些蛛丝马迹。但很快,他们就获得了答案。
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出现得如此突兀,以至于几乎贴在那个学生的身上,难怪会把他吓得半死。
这道影子似乎在空中漂浮着,而从他之中传出来悠长的声音,人们却并不知道他的声器官在那里。
“刻律科斯(kerykes),刻鲁喀纳俄(kerukainae)。”
黑影不断重复着这两个词,在他重复的过程中,黑影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进而出现了更多。
“这是什么?”
赫米阿斯对着那片阴影说道,尽管看不清他的脸色,一旁的亚里士多德也感到了他的紧张。这时,他们听到身边的阿里斯塔说道:“刻律科斯,传说中神明的报信人。”
“报什么信?”
赫米阿斯急忙追问他。
“死亡。”
他的耳边传来了黑影的声音。
……
格里鲁把全身没入海水之中,一直淹没头顶。他在水中闭气了片刻才钻出水面。海岸上还站着一个人,他牵着两匹马,远眺大海,仿佛在观赏日出的美景。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
格里鲁跳上岸,水滴挂在他赤裸的身上,被阳光一照,反射出金色的光彩。“我们在这里集结了这么久,可是船依旧没来。”
“你很迫切地上战场吗?”
色费索多罗仍然保持着眺望的姿势,“作为士兵,第一要务就是听从命令。如果没有命令,那就执行上一道命令。”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看海?”
格里鲁将一件袍子披在了身上,“你应该告诉我传令官来说了些什么?百人长。要知道对战友们的隐瞒可能会让他们不知所措,动摇军心。”
“你说出‘百人长’这个词的时候一点都不是自真心。”
色费索多罗微笑着看着他,“别忘了,要论察言观色,我才更为专业。”
格里鲁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盯着对方。直到色费索多罗被这眼神逼视地有些不自在了,他才走到战马身边,从这位百人长手里拉过缰绳。
“所以,我是你的马夫吗?”
色费索多罗用严厉地语气向格里鲁问道。在对方一晃神之时,他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们的队长安提丰才是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