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后来烧烤摊上的老板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和店里的几个客人一起赶过来,才没有让事态变得更严重。
对方还继续骂骂咧咧,洛诗和苏曼随即报了警,就算知道报警最多也只是批评教育几句,也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对方。
等待洛诗处理伤口时,苏曼才想起来应该给傅予深打电话告知这件事。
没想到电话刚拨通,就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洛诗抓住手臂。
洛诗一边按住手臂上的伤口,一边沉默地摇摇头。
事情已经解决,没必要再告诉傅予深,让他徒增烦恼。
真不说吗?
苏曼用口型问。
不说。
见洛诗态度坚定,苏曼一个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随口敷衍过去。
挂断电话后,她便忙前忙后地替洛诗办手续缴费,洛诗知道,苏曼这是在自责自己今天不该这么晚带她去路边摊吃饭,否则她也不会遇见这种事。
洛诗当然不会责怪苏曼,只不过如果不让她忙起来,她反而会一直念叨。
索性就随她去了。
“……陪护床不够,我今晚不能留下来陪你了。”
苏曼临走前不安地嘱咐道:
“你家到医院也就十分钟车程,有什么事,你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立马来!”
洛诗牵着她的手笑:“你不是说明天早上八点还要来陪我做检查吗?快点回去睡吧,我怕你明早听不见闹钟。”
左劝右劝,苏曼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窗外的夜雨声越发密集,推开一条缝隙,有湿润的泥土味夹杂着凉爽夜风吹进来,吹得人心里也湿漉漉的。
旁边两床病人已经睡下了,但洛诗却睡不着。
刚才苏曼在怕她担心,她没有说自己的头还有点疼的事情,夜深人静时,她的后脑像有针扎,牵着神经一阵疼过一阵。
伸手一摸,还有点肿。
好在并没有吐,也不算太晕,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事,等明天照个片子没事就可以出院。
不知道傅予深此刻在做些什么。
刚才苏曼那个电话,说牵强也牵强,他肯定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会往什么方向猜测呢?
应该会当做普通的玩笑吧。
他现在大约刚参加完酒会回家,应酬一天肯定相当疲惫,如果是洛诗的话,多半早就倒头就睡,天塌下来也别想叫她起来。
洛诗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又有些气闷。
可他怎么能睡觉呢?
虽然已经快一点了,但他都还没有像往常那样给她打晚安电话,他怎么敢!一个人!就这么睡了啊!
几分钟之前的体贴一扫而空,洛诗觉得自己果然不是扮演贤妻良母的料,她现在只想打个电话过去痛骂渣男。
虽然我一个字没说,但你就没有一点心灵感应准确地感应到我现在住院了吗!
在心里演完了一出无理取闹的大戏,洛诗觉得后脑的肿包更疼了一点。
她只能又翻了个身,尽量不压到她那倒霉催的伤。
侧身枕着,洛诗看向玻璃窗上蜿蜒的雨痕,不期然地想起七年前的傅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