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好想想。”
杨柳扔下木梳,脱了布鞋爬到床上,凑到男人身边仔细回忆:“应该是没有的,我没说过酸话,但夸人的话……”
心口突然触到一抹温热,她无语地低下头,随即嘴唇也被攥住。
“我明天要给你哥牵马,你这个当妹妹的要先犒劳犒劳我。”
程石含糊给出个解释,猴急地脱下碍事的衣裳。
杨柳任他动作,却仍坚持在他耳边碎碎念,“你仔细想想,我有没有谄媚过?”
“有,在你婆婆面前。”
“那不算,换个人。”
杨柳捂住胸口不准他下口,“你先帮我想想我再给你。”
雪峰盖五指,沟壑愈深邃,程石盯着眼下的风光,红珠从指缝露了出来,而有人还无知无觉,这比他自己掌控更让人耐不住。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无意识地回答,双手按住她的手,让她别动,不对,又改口让她手上继续动作。
这时杨柳回过神,匆匆丢开手,呸他下流。
“是,我下流。”
他求她自己握住,下流无耻全都应,只要她能按他说的做。
……
天光熹微,程石一脸餍足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心甘情愿去给大舅子牵马。
至于杨柳,她是被锣鼓声吵醒的,刚穿好亵衣,村东头的锣鼓声又远去,她这时候再过去只能去蹭顿早饭,索性又脱了衣裳回到被窝里,只要赶在迎亲的队伍回来前过去就行了,不然去早了也是应付亲戚语意不明的打探。
手碰到胸前,她想起昨夜的荒唐事,被烫了似的慌忙丢开手,平躺着拉起被子盖住下巴,咬牙恨恨地暗唾下流无耻的臭男人。
被子里似乎还有男人的味道在,她这下也睡不着了,掀了被子下床,扯下床单拆了被褥,抱了褥子出去晒,床单被罩只能等明天再洗。
“醒了?是在家吃饭还是去你娘家?”
春婶听到动静走到垂花门,“阿石出门前让我给你留饭了。”
“那就在家吃,我绾好头发就过去。”
“饭在前锅温着,凉了你再烧两把火。还有熏肉房的火你先看着,家里的葱和青菜没了,我去菜园拔些菜。”
春婶继续说。
杨柳应好。
稀饭还是温热的,咸鸭蛋已经凉了,天也暖了,她懒得再烧火热饭,将就着糊弄下肚子,揽了还泛青的松针倒火堆上。竹竿上挂的熏鸡熏鸭表皮已经蒙上了黄色,只要不会因为天暖肉坏,应该是能熏成功。
她在家一直待到有模糊的锣鼓喇叭声才洗了手往村东头去,新妇娶进门这桩喜事在外人眼里就落下帷幕,剩下的就是关起门自己过日子。
……
大黑子再登程家门的时候,杨柳就知道家里办喜宴的剩菜都吃完了,不然它不会过来跟红薯板栗分食。
“呦,稀客啊。”
程石对着一条狗阴阳怪气,“来我家吃了这么多的骨头,你家办喜事就不请我家的狗过去吃两顿?你这种狗没义气,不可交。”
大黑子腆着黑毛脸冲他摇尾巴,鼓着大肚子也不影响它身姿灵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放狗身上也适用,程石就顶不住它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没一会儿就败下阵给大黑子检查大肚子。
“地基挖的怎么样了?”
杨柳坐檐下问,早两天就把盖房的地方腾出来了,他找了村里懂建造的老人过去看看,说的是要把地基抬高,免得以后下大雨会冲倒砖墙。
“差不多了,只等青砖送来就能开始盖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