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既没有和离,自然要信守承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意应承人!”
这不听话的小小女子,迟早有一日要狠狠咬她一口,叫她知道厉害,万不可以后随便捡男人回家来。她不晓得天底下的男人有多可怕,有多想将她摁在怀里欺负她,好听她哭哭啼啼求饶。
越想心越燥,他松开手,身子后倾,离她远了些,放下白帐子,将那股子勾人的暖香隔开,道:“听见我的话没有?”
桃夭心想她才没有随便应承人,她应承他的时候是想要同他过一辈子,谁能知道才过了不到两个月他就要走了。
可这话也没什么好说,她生怕他真咬自己,道:“我晓得了。”
“晓得就好。睡吧。”
不等她回答,他嘱咐,“原来怎么睡现在怎么睡,若是再满脑子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我不咬你!”
她“嗯”
了一声。
帐子外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她似已经躺下,身上的暖香若有似无的萦绕他鼻尖,扰得他根本无法入睡。
身下的那张床已经太老了,只要翻身就会发出“吱呀吱呀”
的声音,好似随时随地会散架。
桃夭听着动静睡不着,问:“先生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
帐内的男人鼻音浓浓的“嗯”
了一声。
她立刻又披着被子坐起来,有些担心,“那我再帮先生揉一揉?”
他没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嗓音低沉,“疼的地方你揉不了。”
“有什么地方是揉不了的,”
桃夭一点儿也不相信,将手伸到帐内去摸他的头,突然被他握住手掌。
他的手很暖和,掌心带着薄薄一层茧。
他道:“赶紧睡觉,若是再招我,待会儿我又要忍不住咬你了。”
一听要被咬,桃夭立刻躺回被窝里去。可他却没有收回手。
也不知怎得,这一夜桃夭睡得格外安心,一觉醒来时,天光大亮。
她下意识看向床上,床上已经没有人,搁在床尾的轮椅也不见了。
先生竟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也不知他的头还疼不疼……
她起床把被子折好,对镜梳头时突然想起先生的木簪断了。现在去买也已经来不及,况且那些木簪实在劣质不堪,如何能配得上先生这样的人。
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木簪尾端的小猫,心下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