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赶紧把洗脚盆放到床边,小心解开他左脚上拿来固定的模板,等到水温合适才将他的脚放进浸泡在药汤里。
又知他爱香,特地燃了有助于安眠的香。
浓郁的药香裹挟着淡淡的熏香,使得整个人都松泛起来。
谢珩好久不曾这么舒适过,“你倒是懂得极多。”
“那是自然,”
最不经夸的桃夭立刻来了精神,掰着手指数,“我还会采药,刺绣,捉鱼。”
谢珩嘴角上扬,“哪有姑娘家像你这样自夸,一点不知含蓄。”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
她见他高兴,立刻挨着他坐到床边,脱了袜把自己的脚也放进去。
谢珩来不及阻止她,只觉得脚背一软,一对不足他手掌长的雪白玉足就这么搭在他脚背上。
“哗啦”
一声响,他脚从热水里抽出来,“你做什么?”
桃夭见他板着脸,吓得赶紧把脚抽出来,“盆子那么大,我也想——”
“不许想!”
谢珩教她,“以后不可以随便趴在男人怀里,也不可以同人一块泡脚。”
顿了顿,又道:“也不可以随便让别的男人摸你的头,懂吗?”
桃夭嘟哝,“先生管得真宽……”
谢珩睨她一眼。
她立刻捂住嘴巴,漆黑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落在他左腿处,转移话题,“先生的家在哪里?”
谢珩道:“长安。”
桃夭不解,“那为何会来万安县?”
算一算日子,先生来了也差不多一个月了,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日,也许过两三月,先生就能走路了。
先生若是好了,会想要回家吗?可是阿耶说先生无家可归才给她做赘婿。
这么好的先生,他家里人为什么不要他呢?
他却问了一个极不相干的问题,“后山那条河是不是经常发大水?”
“先生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