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些不习惯!
难不成是被那个美貌的小娘子撞坏了?还是说她吃多糕点,心里太高兴产生错觉了?
他一把拉下她的手,背过身去,“睡觉!”
果然都是错觉!
桃夭见他好端端又不高兴起来,也背过身去。
客栈只有一床被褥,两人这样各自背过身去,中间就像是楚汉河界,不断有风进来。
有些不习惯的桃夭又转过身来,把脸颊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背上,如同往常一样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
他身上的衣裳是她拿香料熏过的,极雅致的香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荚气息格外好闻。
谁知他却把她的手掰开甩到身后,冷冷道:“有谁夜里要抱着自己哥哥睡觉的,成何体统!”
桃夭轻哼两声,嘟哝,“那先生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不成体统,我只要抱抱先生就不成体统了!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明明昨夜他睡觉都抱着她了,还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他突然转过身来,黝黑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不过是瞧见一个生得好些的男子,就变得这样牙尖嘴利!”
桃夭故意呲着雪白贝齿给他看。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颌,“再呲一次试试?”
桃夭又呲了一次。
他突然逼近,微眯着眼眸盯着她。
两人只穿了单薄的里衣,桃夭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胸前灼热坚实的肌肉,又见他目光似在自己脖颈流连忘返,以为他要咬自己,吓得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认错,“我,我再也不向先生呲牙了!“
如今已经是小署时节,屋外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将屋子里男人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也给掩了过去。
他低垂眼睫,目光落在她耳垂上。
她虽然穿了耳朵,可耳朵上却什么都没有戴,圆鼓鼓白嫩嫩十分可爱。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半晌,松了手,哑着嗓子道:“若是下次再敢龇牙,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不等她回答,坐起来穿好衣裳,“你先睡,我出去院子里坐一会儿。”
顿了顿,又道:“你说的那些我记住了,到时自会帮你找个满意的来。”
桃夭见他果真出门去了,一时也没了睡意,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落在桌子上散发着甜香的糕点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说了这会子话也饿了,不如,吃饱了再睡吧。
*
屋外。
谢珩坐在清凉如水的院中赏月。
今日是月初,弦月如钩,银色柔和的月光如同一层笼罩着这个典型的江南小院,墙角栽种的晚香玉不时散发着淡淡幽香。
坐了约有一刻钟,他身上的燥热才逐渐散去,轻轻按了按眉心,道:“出来吧。”
早已在院中那棵金桂树下守候多时的两人这才上前,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向谢珩行礼。
“东宫左卫率齐悦参加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