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征愣片刻,随即板着脸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向床榻走去。
桃夭正欲问他做什么,他已经把她搁在床上用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恶狠狠盯着她,“以后,自己睡!”
说罢头也不回离了屋子。
先生一定要出去“偷吃”
了!
桃夭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偷偷跟上去想要看看先生大半夜出去“偷吃”
什么,却见他人已经到了院子井边,正打水。
这,这是出来“偷”
水吃了?屋子里不是有烧好的水吗?
桃夭惊讶不已,这时水已经打上来。
只听“哗啦”
一声响,整桶水都浇到他身上去。
这,这不冷吗?
桃夭打量着院子里衣衫尽湿的男人,心想先生不仅脸生得比别人好看,就连身子也比旁人健硕结实些。
不过再怎么结实,也不能大半夜用井水洗澡啊。
只见他连浇了两桶水似乎才觉得自己干净了,然后直接进了旁边齐云的屋子。
直到那扇门关上,桃夭站在窗前仰望着漆黑的星空上悬浮着的孔明灯,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她怎么这样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砸了!
难怪先生宁可跟他的随从睡,也不肯同她睡!
*
正在睡觉的齐云被突然闯入屋子里浑身湿淋淋的谢珩吓了一跳。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正要向谢珩行礼,被他拦住。
谢珩将湿漉漉的外衣脱到一旁,道:“花名册写好了吗?拿来。”
齐云不明白临睡前还在院子里哄人高兴的殿下为何要在大半夜给人选赘婿,亦不敢多问,掌了灯以后匆匆去了隔壁兄长住的屋子,再回来时手里拿着花名册,身后跟着刚刚睡醒的齐悦。
齐悦愣了一下,道:“微臣去叫娘子送件衣裳过来?”
谢珩摇头,“花名册呢?”
齐云赶紧把手里的花名册呈上去。
谢珩没有接,揉捏着眉心,微阖眼眸,“念。”
齐云道:“户部刘尚书家的三郎君,年十八,人生得十分俊秀,微臣觉得还不错。”
谢珩皱眉,“好什么好,还未成婚就闹出妾生子的丑闻来,轻浮放浪!”
齐云问:“那就去年刚刚上任的大理寺卿?他人十分正直,且生得也不错。”
谢珩摇头,“他成日里板着脸,一开口不是尸体就是刑律,孤每回早朝看着他心里都渗得慌,她年纪那样小,到时候再被他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