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才拿了被褥给他们,便被宋大夫叫到后院。
不待他问,桃夭便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说到自己“假孕”
时,羞得满面通红。
好在夜里黑,宋大夫也没瞧见。
在听说谢珩要带他们一起走时,道:“你同他走吧。莫要为了我们留在这里。”
桃夭摇头,笑,“也不光为了你同阿娘,我就是不想走。长安那样大,我害怕。”
宋大夫一时之间不晓得怎么劝她好。毕竟外头那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是认她做妹妹,也不是要娶她。
两人都担心莲生娘,对着竹林唉声叹气一会儿,各自回屋去了。
桃夭回屋时谢珩已经躺在床上,见她进来,问:“你阿娘好了?”
桃夭颔首,走到床边坐下,再次向他道谢,“今日真是谢谢先生了。”
“怎这样客气。”
谢珩突然伸手摸摸她空无一物的白皙耳垂,“怎么没戴了?”
已经躲进被窝里的桃夭抿了抿唇,“不舒服。”
谢珩替她轻轻揉捏着耳朵,“那等回长安再做新的给你。”
桃夭小声道:“我,我不去的。”
“为什么?”
谢珩望着她,“你也瞧见了,你阿娘待在这里过得并不好。等到了长安,我会给她找最好的大夫来治病。”
桃夭不作声。
谢珩见她如此固执,心里不快,背过身睡了。
次日一早,他见宋大夫在院子里喂鸡,思虑片刻,将他叫到后院去,开门见山,“想必她也同你说过,我想要带你们去长安。”
宋大夫颔首,“确实说了,不过我一把年纪都快入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乡。”
他一句话把话堵死,谢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拂袖离去。
宋大夫追上去问:“谢先生若是喜欢她,为何不娶她,非要认她做妹妹。”
谢珩沉默片刻,道:“我娶不了她。”
他就不明白,做他的妹妹有什么不好。去长安又有什么不好,怎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固执!
宋大夫见他这样说话,哪里还有什么说。这时屋外头建房子的人来上工,赶紧去招待了。
村里人的屋子不大,建得极快,不出两三日就基本已经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