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问道:“你以后都不来了?”
她又打了个哈欠,嘟哝,“我有空自然要来。可我夜里不能住在这儿。我哥哥说了,虽说我做任何事都可以,但宿在外头,若是给人知道了,容易乱嚼舌根子。”
这个许凤洲,怎么管那么宽!
他道:“那宁宁自己怎么想呢?”
她腼腆一笑,“我觉得我哥哥说得对。”
她只要知道他如今过得好就很知足。
见不见倒也无所谓。
不等他说话,她又想起和离书的事儿,斟酌片刻,问:“那,若是先生下午还来这儿,我把和离书带过来,先生帮我摁个手印在上头好不好?”
谢珩道:“我若是不摁呢?”
她下意识咬了咬唇,“京兆尹同我哥哥很熟的,他不一定帮先生。”
来了长安才多少日子,竟然学会仗势欺人了!
他睨她一眼,“我同京兆尹也很熟,要不,到时候看看他帮谁?”
桃夭急了,“太子殿下都赐婚了,先生,先生不如就算了。先生以后还给我当哥哥,好不好?”
谢珩目不转睛盯着坐在床榻上,满头浓密的青丝披散在肩上,一张小脸愈发明艳夺目的少女。
她清澈如水般眼眸里映近他面无表情的脸。
半晌,他道:“好啊。”
她松了一口气,“那,三郎哥哥还告我吗?”
他嘴角微微上扬,“既是妹妹,自然不会告。待妹妹成婚,请三郎哥哥去吃喜酒?”
她忙不迭点头,“自然要的。”
他道:“那三郎哥哥先回去了。下午咱们还来这儿,好不好?”
她打了个哈欠,“再说吧。”
屋外头天还没亮,还没有睡醒的桃夭只好又重新躺回去。
坐在床边的谢珩悄悄把手伸进被窝里去。
才闭上眼睛的少女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面颊绯红望着眼前不知怎么就变得坏透了的男人,控诉,“先生,先生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