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踏上石阶,身形浮出水面,一点一点显露在湿润、氤氲的空气中。
先是秀欣的脖颈,浑圆的肩头,玲珑有致的曲线,柔软纤细的袅腰……
那身几近透明的软纱,已尽数湿透,完全紧贴在了她窈窕曼妙的身躯上,透出莹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肌理来…
或许是得了温泉的滋养,女人的容颜愈发显得风娇水媚,艳光四射。
她款步姗姗行至他面前,眸光潋滟,轻勾丹唇,
“霖郎特来寻我,意欲何为?”
“月下对饮?把酒言欢?谈天说地?…总该不会是对我……”
阮珑玲拉长尾音,抬起瓷白肌红的皓腕,伸出纤纤食指,在他心脏的位置,如挠痒般轻轻画着圆圈,含笑娇音萦萦道,
“另有所图吧?”
幽香凑近,犹如一张绵密而温柔的网,缓缓收紧,让男人避无可避。
她三言两语间,就戳破了他寻人的真实意图!
该死!
分明是她特意勾诱在先,现在怎得反而搞得好像他才是那起子见色起意,上不得台面的小人?
李渚霖喉头滚了滚,只觉被她指尖触过之处传来一阵酥麻,他眸光滚烫而火热,一把抓住她落在胸口处的素腕,哑着嗓子沉声道了句,
“狡猾商女,花样甚多。”
此言似无奈,似妥协。
更似是在说服自己:委实不怪他动心起欲,只因眼前的女人太会撩拨。
呵。
这世间的男人或许就是这般。
明明就是自己把持不住,偏偏还要将责任推到女人身上,好似显得自己能有多清高似的!
阮珑玲眸中闪过丝戏谑的光芒,然后又迅速平息,紧接着佯装讶然与委屈,颤了颤微湿的眼睫,似哀怨似云风,娇声叹道,
“是是是,一切都是珑玲的错。”
“都是珑玲狡诈奸邪,
都是珑玲招蜂引蝶,
都是珑玲放|浪形骸……
霖郎可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岂会给玲珑任何可乘之机?”
“珑玲也不必在此处碍眼,我走就是了。”
话罢,她将手腕由男人掌中轻挣出来,转身就要离去……
她当真不是风月老手么?!
直到此时此刻!
这该死的女人竟还要上演欲拒还迎的戏码?!
李渚霖怎肯放她轻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