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自从被虏事件之后,顺国公府加派了许多家丁护卫,顺国公又以雷霆手段肃整了仆役,打杀了好几个帮凶,现在已然再无隐患,所以她也乐得放孩子去基恩巷,在校场上去那些孩童们肆意玩闹,踢球宣泄精力。
对比起阮府,顺国公府的杂务便轻减许多。
顺国公夫妇年事已高,操持起这种大场面来,心力难免跟不上,李明珠体贴父母,专门由宫中派了十位操持国宴的女官从旁帮衬,一道凤令下来命所有仆婢听命行事,将顺国公府上下打点得妥妥帖帖,顺国公夫妇竟未曾操半分心。
而李渚霖这个即将拜堂的新郎官,就更轻松了。
他本就是个世家贵公子,多年来对于规制礼仪那套尽数熟稔于心,礼部尚书只将大婚之日的流程略略一讲,他心中便有数了,压根就无需如阮珑玲那般事无巨细提前预演一遍,只略略试过几件成亲当日用的冕袍,便只等明日了。
大婚在即,李渚霖只觉神清气爽。
他接到捷报后,先是下令封赏兵将,然后又从国库中拨出银款犒赏三军,现在正与薛烬在御花园中下棋。
二人穿着一白一黑迥异的衣装,正隔着石桌,在精养了几百年,姹紫嫣红的皇家园林中对坐着。
“啪嗒”
轻微一声。
李渚霖指尖执起黑色的玉棋,落在棋盘之上。
“知你不喜喧嚣,等闲不参席宴,可明日总是要给我几分薄面,当一当大喜之日的男傧相吧?”
薛烬自嘲一声,
“还是罢了。
我这双手还是更适合杀人取命,不擅长待客挡酒。
待宴末时去露个面便是,男傧相,就不做了。”
何必要带着昭狱中的通身肃杀煞气?
去玷污了宾客盈门,大婚之日的喜呢?
李渚霖知道他的性子,晓得等闲劝不动,只轻哼了声,
“料到你不愿,幸好,还有个备选的。
我那妻妹阮玉梅,不是当女傧相么?
她正好在与何国公嫡次子王昀在议亲,眼看着就要定下来,差不多走到纳采问名那一步了,珑玲的意思,是让他在喜宴上露露脸,也好借此看他的接人待事的分寸,你既不愿意,那便让他上。
待我们成完亲,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擎等着喝他们那对金童玉女的喜酒……”
?
这才几日?
阮玉梅就在筹办家中喜事,忙中偷闲的空隙,与旁的男子相看成功?
且都快走到订婚那一日了?!
原以为已是囊中之物,谁知一个不慎,倒被旁人捷足先登?何国公那嫡次子?那又是个瞧着风流倜傥,实则缺少根骨的烂果子,阮玉梅是瞎了眼?想要嫁给他?
薛烬心中不禁生出些烦躁来,眉头深蹙,摩挲着指尖的棋子,暗着眸光,直接呲道,
“那小子是祖坟冒了青烟?
给你做男傧相,以他何国公府的家世,也配?”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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