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阮珑玲自然听不明白师徒二人话中的暗语,只含笑熠熠道,
“周伯,今年的讲坛即将结束,许多学子都来和玲珑打探,问明年的讲坛还办不办呢……”
“此事哪儿是由珑玲说了算的呀?这不得来问问周伯的意思么?”
天下楼的讲坛已经办了四五年了,备受祁朝学子的追捧,周阁老原本已经归隐,逐渐淡忘在百姓的记忆当中了,这几年却因此而重新回到百姓的视野当中,声名大噪。
依着周阁老的意思,办不办都行,与他都是无甚影响,所以他将问题又重新抛了出来。
“依着你们的意思呢?”
李渚霖的意思,是不能办。
毕竟阮珑玲九日后,就要与他回京城了,若是这天下楼的讲坛再办下去,届时她莫非还要奔波劳碌,由京城返回扬州来操持么?
还办它干嘛?
首辅府缺这几个银子么?
阮珑玲的意思,是不想办。
当初求着周阁老来天下楼办讲坛,原本就是想着借助阁老威望,为天下楼打响名声,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祁朝如今人人都晓得了扬州的天下楼,何苦再操持讲坛?
更何况,办讲坛虽然有名声,可比起操心劳力的程度来说,委实赚的不多,不划算。
且若是她能怀胎成功,这讲坛就更不能办了!
若她能如愿,九日后,她就会斩断与王楚麟的一切羁绊。
二人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明年再办讲坛?王楚麟明年还来扬州参加怎么办?
届时再让他撞见,她怀中抱了个与他眉眼相似的婴孩?
万一东窗事发,可如何是好?
太可怕了。
简直不敢想。
“老师年事已高,不宜操劳,委实不必再办。”
“周伯已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不好再劳心劳力,不办也罢!”
这般异口同声,通同一气的模样。
得!更像两口子了!
起初那种怪异突兀的感觉,又重新涌现在了周阁老的心头!
周阁老忽感一阵头疼,只轻拍了拍额头,想将此念头由脑中驱逐出去,摆了摆手,
“罢!不办也罢!
每年四月都在扬州待着,我也委实待腻了!”
正中下怀!
二人抱着迥异的想法,达到了一致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