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庭院中最偏僻幽深的角落,快步踏出来个黑色的影子,应了一身之后,扭身朝高耸的院墙跃去。
翌日。
辰时三刻,一辆马车缓缓由天下楼驶出,朝扬州东南面的相国寺绝尘而去。
或许是天下楼可供驱使的家常车架,并不如京城中王侯将相乘坐的辇架舒适……
致使坐在车架上的男人,思绪有些许纷乱。
李渚霖委实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一个商女,竟让他心中掀起微微波澜,生出些想要独处几日、清理杂念的想法。
这与一个临阵脱逃,丢盔弃甲的败将有何两样?
或就是她太过热情,致使他迷了几分心窍罢了。
无妨。
他静心三日之后,定能应对自如。
车架不知驶了多久,只听得车帘外传来“吁”
得一声,疾驰的车架骤停,使得男人的身形朝前微微倾斜。
动物的感知总是最为敏锐的。
骏马前蹄高高扬起,暴躁地打着马鼾声,铁蹄慌乱触地,任车夫如何驱赶,都不愿再朝前一步。
窗前的帷幔被风吹得纷飞翻腾…
只见车架已驶入一片原野之上,放眼望去是不见边际的芦苇荡。
阵风刮过,芦苇荡朝后微微倾斜,隐现出身着甲胄、面目凶残的张张面庞来,还传来一片冰刃相撞、金石相触之声,与有序急促靠近的脚步声……
杀气毕现!
云风警觉,立即驱马行至车窗外,朝内低声禀告了一声,
“回大人,芦苇荡中,藏了约莫有两千余人……”
烟霏阁。
那个一大早送出去装着汤羹的食盒,又被退了回来。
“回小姐的话,据星辉阁传话的下人来回禀说,王公子一大早就启程去了无相寺,好似要三日后才能回来。”
啥?
这世上竟有人放着周阁老的讲坛不听,去无相寺参佛?
还一去就是三日?
王楚麟莫不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是故意在躲着她的吧?
不行!
二人之间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此时就应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他!绝不能让他轻巧逃脱了去!
否则等他三日以后再回来,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
他既然逃,那她就追!
王楚麟绝对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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