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晨起本就容易起兴,哪儿能按捺得住?
只得又要了一次水。
今晨还积累了些政务尚需处理。
完事之后,李渚霖俯身落在女人的额间浅浅一吻,嘱咐着让她好生安眠,就入了浴室清洗身体,之后穿戴好衣装,就阔步朝星辉阁中走去……
走到半路,忽然记起一份紧要文书还落在了棋珍阁中,偏偏一时忘记了置在何处,也不好让云风独自回来取,只得走到半途折返了回来……
回书房寻到了文书之后,李渚霖便想着再去瞧阮珑玲一眼。
才行到寝房,只听得里头传来阮珑玲与杏儿主仆两的对话声……
“小姐,你每每喝药都说苦,今日奴婢特意给你备了冰糖喱!”
“苦就苦吧!无妨!
冰糖我就不吃了,万一影响了药效可怎么办?”
…
她向来身子无虞,平白无故能喝什么药?
定还是那避子汤!
他竟忘了,每每房事之后,她为了稳妥起见,都会灌下一碗浓浓的避子汤。
近期二人几乎每一日都有房事。
所以她岂不是每一日都在喝?
意识到这一点,李渚霖的眉头顿时紧蹙了起来,由心底涌出些复杂的滋味,略略泛有些心疼…还有些莫名的不爽……
他不是不知晓,这避子汤是何等紧要之物。
可此时此刻,李渚霖不由得生出个极其荒诞不经的念头!
不如……就赏她个孩子?
在后宅中,孩子便是妇人的倚仗。
阮珑玲向来没有安全感,否则也不会一口咬死定要出门在外做生意、赚银钱…
她只要生下个他的血脉,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她后半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说不定她会安守在后宅中相夫教子,心中再也不会生出于外男接触的心思了!
再者,他回京之后,可没有这么许多时间陪她,会日夜忙于政务,待她疏于看顾。
若她只凭着个商女的身份入府,后宅那些仆妇难免会心生轻慢之心,可若是怀了孩子,那待遇便大不一样了!
仆婢们或许会慢待一个商女,可却绝不会慢待他孩子的母亲!
庶长子或是庶长女都无甚要紧。
左右他今后娶得嫡妻,都会是个温柔大度的,绝不会容不下她。
这些念头在李渚霖脑中一一闪过……
他的眸光顺着窗橼的缝隙,只觉得阮珑玲指尖那碗黑黢黢的避子汤莫名碍眼了起来!
干脆迈步踏入房中,朗声道了句,
“这避子汤既然苦涩难以入口,今后不喝也罢!”
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使得阮珑玲浑身一颤,指尖险些一个没端稳,差点就将汤汁洒落在了被褥上!
索性药汁已经由滚烫转凉了些,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