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泽抓着她的手腕不放,问道:“明日还来么?”
“不来。”
焉谷语扭头看向陆惊泽,一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便觉受不住,“我如今是得了风寒的人,哪儿敢再来。”
陆惊泽好笑地挑了挑眉梢,心头情不自禁地荡起一道涟漪,随后,涟漪漫开,一寸寸扩散至整个心房,“说句好听的我就放手。”
“你无赖!”
焉谷语张大眼睛,他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我可是斗奴场里出来的,无赖怎么了。”
他扬起声,说得毫不害臊,“上次你病着的时候,我去你房里瞧你,你喊我什么?”
“无赖!”
焉谷语反应过来,又骂了一句。“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得厉害。
“喊不喊,不喊我就不放了。”
这下,陆惊泽还真耍起了无赖,他松开手,沿着她的肌肤逐渐往下滑落,拇指抚过她的拇指,中指抚过她的小拇指,再整个拉住。
他拉住她的时候,蓦然收紧五指,焉谷语跟着颤了一颤,愈发羞赧。
“不走也好,那你便一直待着,明日全皇宫都能传遍你在我房里留宿的事。”
他似真似假地说着。
焉谷语侧眸,她倒是不介意一直待在他的寝殿里,更不介意皇宫里传遍他们的事。但父亲那边委实不好交代,她大概会被罚禁足一月。
至于求他的事,她决定等他伤好了再说。
她狠狠地望着他俊美的脸,恨不得在他得意的面上咬一口。“六哥哥。”
她声音很小,几乎是放在喉咙里的,软软糯糯,十分好听,好听得人心尖发痒。
“真乖。”
陆惊泽不舍地放开手,倾身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一句,“我的主人。”
“……”
焉谷语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大概是这屋子里太过闷热,她实在待不住了,一等他放开手便跑了出去。
望着她手足无措的狼狈样,陆惊泽一扫昨日积累的阴霾,心情大好。
他曲手搭在软垫上,估摸着,陆赢的忍耐力自然是有限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男人都无法容忍,何况是一个帝王。相信不日,陆赢便会废了焉问津的丞相之职。
到时,她该会来求他吧。
她若倔强不来,他就去找她。
*
翌日,永宁宫来了几个新面孔的宫人。
陆惊泽一眼掠过几人,心头冷笑。既然陆祈宁想打听,他怎能不做点什么。
到点,徐太医按时来给陆惊泽换药,原本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可他今日身边跟着个小药童,那便是大不同了。
陆惊泽趴在被褥上,任由太医给他换药。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心想,她这几日应该都不会来,早知便多留她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