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朕这些话说与他听,总有人要去打醒他。”
凌皓来到场中,蹲下后把皇上的话说与了陈松听。陈松一直未进食,声音有些虚:“呵,该是所有世人都这样想她吧,圣上是,太子也是,但你们都不明白,这世上就是有人不贪图权力富贵,多说无益,总管大人,你去吧不用管我。”
凌皓道:“大人,下面这些话是奴婢逾矩之言了。圣上已不年轻,他这些年有多不容易您是知道的,灭苏氏迎太子还要打仗,您就不能让他轻闲些吗。”
陈松敏感道:“怎么,圣上身体有恙?”
凌皓赶紧否认:“那没有。只是这马上就迎来苦夏,我这做奴婢的总是要操心圣上的身体。”
陈松不再说话,把眼一闭,凌皓叹口气起身复命去了。
凌总管把陈松的话说与了皇上听,皇上气得头都开始痛了:“真是不可教也。朕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几天。”
转过天来的午后,天空天始下雨。勤安殿里出来的小内侍把一柄伞给到陈松手中。陈松接了,他还没想与天抗,有伞总比无伞强。
而此时的太子别院,薄且的好心情并没有被这场雨打扰到,他午膳的时候,又召了杨嬷嬷来问话,问做好准备没有。杨嬷嬷点头答是,他也点头:“那就今夜吧。”
夜幕降临,杨嬷嬷先来到西院,沈宝用心里一紧。昨日杨嬷嬷的暗示已很明显,害她昨天前半夜几乎没睡。
今日,杨嬷嬷于这个时辰来,难道是在劫难逃。
杨嬷嬷道:“姑娘,殿下一会儿就到,您赶紧准备起来吧。”
沈宝用:“准备什么,我昨日就说过了,谁着急谁准备,我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那这个您总是要喝的吧。”
“这是什么?”
沈宝用望着还冒着热气的汤水问。
杨嬷嬷:“避子汤。”
此话一出,除了沈宝用,春然与夏清,甚至守在门口的玺儿都是一楞,避子汤这种东西不是事后喝的吗,嬷嬷是从宫中调惩司出来的,怎么会不懂这个。难道说这是调惩司的特例,宫中与外面不一样?
都只是在心里念叨一番,怎么敢问出来,而真正能开口问的沈宝用,终是吃了纯真的亏。
她听名字就知这汤水是干什么的,怀不上孩子的,这不正合她意,马上拿起一饮而尽。
杨嬷嬷看着沈宝用一滴不剩地全喝了,暗吐一口长气。
外间在传殿下到了,杨嬷嬷等人赶紧行礼。薄且迈进屋子,就见所有人已跪下,只沈宝用缓慢地站起来,同样跪下来。他扫她一眼,问:“可吃了晚膳?”
杨嬷嬷带着春然与夏清朝另一侧的内室而去。
杨嬷嬷检查了铺盖被褥,她没想到殿下这个时辰就来了,好在西院里的东西之前都是她采买准备的,就是为了这一天,东西自然没有问题。
她拿出落红帕,郑重地放在它该呆的位置上,然后对春然与夏清说:“明日一早,记得第一时间把这东西收了。”
春然与夏清知道这是什么,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称是。
做好这一切,杨嬷嬷环视周围,最后把视线落在桌上的一套茶具上。她道:“把这个拿走。”
她想得多,若是沈宝用挣扎得厉害,打翻了茶杯落了破口,这就成了能伤人的利器,哪怕她只伤自己扰了殿下的兴致也不行啊。
一切做好后,杨嬷嬷虽觉已无遗漏,但还是不大放心地走出了这里。
这会儿,所有人都像玺儿一样留在了外面,屋里只余太子与沈宝用。
沈宝用警惕地看着薄且,他不对劲,他从来没对她这样和颜悦色过。就是今夜了吗,他已等不得了吗。
薄且问完她吃了什么后,又问她有没有听话,看他给的琴谱或是棋谱。
沈宝用道:“我不过刚拿到手没多久,自然是没工夫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