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啊?花店都没开门吧?”
白禾好奇地问,“还是说,金钱的万能力量?”
祁浪用花轻拍了拍她鼻子:“什么金钱不金钱,我能这么俗?”
“你就是天下第一大俗人。”
“这是院子里采的。”
“这样。”
白禾想起来,他院子里长了蛮多野花,平时杂草丛生也不清理。
本来有个管家,但祁浪不喜欢家里有第二个人,觉得不自在,就把管家改成了临时钟点工,时不时过来打扫打扫卫生,但必须是他不在家的时候。
“小七真是有心了,你看我们,都没有提前想着买个花什么的。”
唐昕笑着说,“所以还得是小七懂事啊。”
“你啊,你就喜欢小七,他做什么你都满意。”
白鑫诚说。
“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吗,这么懂事的孩子,哪个家长不喜欢。”
唐昕看祁浪,属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那种,“我们家白禾这种神经粗线条的姑娘,身边就得有个细心的人。”
唐昕这话,几乎等于明示了,白禾脸臊得通红,一个劲儿暗示老妈别说了别说了…
再说,就真的藏不住了!
好在,祁浪似乎没有多想,笑着对唐昕说:“言译比我细心,有他在,叔叔阿姨还不放心啊?”
“阿一肯定是好的啊,这些年,多亏他带着他姐了。”
“什么,什么叫阿一带着我。”
白禾立刻反驳,“明明就是我带阿一好吗,我才是姐姐。”
“这也要争,你俩今天早上没打完的架,要不要继续啊。”
唐昕“嘁”
了一声,对祁浪努努眼,“他俩…好的时候比谁都亲热,打起架来也是谁都不让谁,寸土必争。”
“全天下的姐弟,都这样。”
祁浪意味深长地回头睨了言译一眼。
后排言译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面包车驶在郊野的公路上,白禾看着邻座祁浪手里的小野菊花束,连丝带都是如此精美细致。
其实祁浪不是细心,论细心他肯定比不上言译,但他身上有一种…
怎么说呢,很温暖的力量,总会在一些别人忽视的地方留心。
高一那会儿,班里有个智商有点问题的男同学,头发黄黄的,身形矮小瘦弱,性格也孤僻,全班都有点孤立他的意思。
因为是插班生,念不了多久就会转学,老师也不怎么重视他,让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体育课,他经常一个人站在塑胶操场的树荫底下看班里男生打篮球,但男孩们都不乐意跟他打。
不是因为他技术不行,而是…没人知道该怎么和他交流。出于自我保护,人是会下意识地避开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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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看他们打球,偶尔球滚到他脚边,他也会下意识地想去捡,但一看到有男生跑过来,他立马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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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怪胎。”
男孩们经常私底下这样讨论,尖酸又刻薄。
他只在班上呆了小半年,就要转学了,听班主任说是要转到特殊学校去就读。
平时就毫无存在感的家伙,即便要走了,也没几个人注意到,没人在意。
但很奇怪的是,他走的那一天,居然收到了一份礼物。
没错,一份包装异常精美的大礼盒,就这样华丽丽地搁在最后排他的书桌上,全班同学都凑了过来,十分感兴趣地围着他,想知道,是谁送了他这样隆重的大礼。
“别是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