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也是一脸骄傲,再出息,那也是她儿子。不过以后真是不担心老四日子过不下去了。铁饭碗都端起来了,饿不着。
沈家梁也是觉得老四太厉害了。他又想起老四以前吹的牛。合着人家以前不是吹牛啊,都是真的呢。
几个嫂子则羡慕的看着唐年年。
家树有出息了,最幸福的还是年年。别的不说,这逢年过节的福利待遇少不了。以后每个月还能拿工资呢。
家里的孩子们则围着沈家树问,四叔以后当干部了,是不是能发很多好吃的。队长家就是的,去公社开会还有好吃的。
沈家树义正言辞,“以后都好好念书,别想着吃的喝的。我当初念书就没这样。”
刘桂花现在变得特别快,听到儿子这么说,立马教育孙子孙女,“听你们四叔的准没错,他可是公社干部。”
沈家树:“……”
这变化也太快了。
沈家树还是不太清楚一个公社干部对于世代种田的老沈家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也不止老沈家,队里别的家庭都一样。
这年头能当一个干部,特别是公社干部,那是相当体面和了不起的工作了。不止代表着工资,福利待遇,也代表着脸面。
之前刘桂花对大孙子沈有明的期盼,也就是能在队里当个记分员来着。
谁知道老四这突的一下,冲上了她想不到的高度。
因为沈家树的这个事儿,全家人都心绪难宁。
而且也十分遗憾,这么晚的天了,也不好出去吹牛了。但是这难不倒刘桂花,她端着饭碗就出去了。晚上很多人睡不着,也会在大队办公室那片地上边吃饭,边吹牛,聊家常。
往日里没啥吹的就没去,这会儿刘桂花去了。
沈金山碗摔了,没吃饭的家伙了,他就干脆拎着自己的烟杆也出去散步了。
沈家树对这些是没兴趣的,他有些累了,和唐年年两人煮了面条之后,就赶紧儿烧水洗漱。
坐着泡脚的时候,沈家树就和唐年年商量着让唐年年以后不上工了。
唐年年道,“这咋行呢,队里要说闲话的。”
“说啥闲话呢?等我在公社混熟悉了之后,咱就去镇上住去。那边舒坦。”
唐年年张着嘴,“这……跑去镇上住,这样好吗?爸妈……”
“都分家了,当然没事。再说了,以后我再给点生活费他们。爸妈他们都已经打定主意和大哥一起生活了,咱做老四的不用想那么多。我在公社工作,总是这样两头跑也不算事儿。”
唐年年点着头,“说的也是。每天骑车也太辛苦了。”
沈家树道,“最重要的是,我想让你去念书。”
“啊?”
唐年年瞪大眼睛,“念书?我去念书?”
“是啊,我想让你去念书,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但是我想让你把割猪草的时间,都放在念书上面。你不是高中没念完吗?先弄课本回来复习。”
唐年年道,“可是我都结婚了啊,我还念书干啥啊?家里的活也要有人干吧,以后还要带孩子……”
她又念念叨叨的说起来过小日子的事儿。在她看来,沈家树现在是公社干事,顾不了家里,她得把这个家里的事情做起来。
沈家树伸手压着她的肩膀,“你听我说,咱家不要学别家那样过日子。咱们咋舒服咋来。我希望我媳妇儿以后能做轻松的工作,这样身上也能一直干干净净的,脸上也不会晒黑。手也不会脱皮。退一万步说,以后你要是背着孩子去割猪草,不怕咱家孩子被虫子咬了?”
唐年年一听,就觉得心疼极了。“可是家树,那你压力多大啊。一个人养着一家人。”
沈家树想着,现在这小家里就两口人,啥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