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眼睛一亮,“回娘娘,奴才在宫里待了十年之数,坤宁宫里就数奴才留的年数长了。”
孙言有些不甘心道:“娘娘,奴才对坤宁宫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他待的年数虽然少,但谁都不能质疑他对坤宁宫的真心实意,若是因为这种缘故落于秦叶一步,他怕是要纳闷一整年了。
布木布泰大抵知道怎么安排了,就目前情况而言,秦叶在宫里留的时间最长,性子也足够沉稳,相比之下孙言就显得不大稳重了。
只是她提拔人又不光看经验这点,还得看为人处世,作为坤宁宫的总管太监,性子得活络,还得会打交道,只因为他代表的是坤宁宫的脸面,两人之中,就孙言勉强能得她心意。
李嬷嬷作为宫里面的老人,平时有什么事都会主动跟孙言说几句,可见孙言是个好处且放得下矜持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秦叶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为人处世还不如后来者,尽管性子稳重,可这五六年的沉淀,足以让孙言将规矩、将人情都周到了。
“本宫已有决断了。”
听闻此话,秦叶更是恨不得直接给娘娘磕个响头了,仿若认定总管太监的位置归自己了,孙言有些垂头丧气,神色恹恹的。
李嬷嬷看着这一幕不由皱起眉头,娘娘都还没说呢,这两人是什么情况,而且她看着秦叶快活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大痛快,秦叶仗着自己是宫里老人不知多少次拂了她面子,也就是在娘娘吩咐要办的事时才格外积极,其他时候都像个老油条似的。
“就让孙言当总管太监吧,至于秦叶就是副总管太监了,既然跟在本宫身边办事了,以后可得知道自己代表坤宁宫的脸面了,输人不输阵。”
布木布泰不紧不慢道。
堂下人的反应可谓是千种模样。
孙言张大的口险些合不上去,差点一蹦蹦起来,但好险将仪态都稳住了,他欢欢喜喜、十分惊喜道:“娘娘,奴才多谢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奴才对娘娘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奴才给娘娘磕个头了。”
秦叶的反应则是截然不同了,本以为娘娘问他在宫里留的年数长短,是拿来衡量他和孙言谁更有资格留在成为总管太监的,这结果一出,娘娘是拿它来衡量了,只是为此得利的不是他,而是孙言!
他脸色难看,“奴才多谢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李嬷嬷眉目带笑,这结果比她想的要好,孙言成了总管太监,与她身份是较为齐平了,今后一同跟在娘娘身边办事,孙言与她关系好,说话能省一半的力气。
“你起来吧。”
布木布泰趁热打火,“冬芸和歆月在宫里伺候本宫多年,也是时候提一提品级了,冬芸和歆月今后不为二等宫女,为本宫身边的一等宫女了。”
冬芸和歆月欢欢喜喜对视一眼,像孙言一样高兴的跪下来,甚至想磕个响头,“娘娘,奴才多谢娘娘!”
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说,在接下来整整一天时间里,这些被提拔的奴才展现出一副前所未有的精气神,几乎是主子指东绝不往西,指南绝不往北,哪怕主子只是随口一说,他们下一步就为此事忙得溜溜转。
只可惜布木布泰今日远比他们想的还无所事事,在三四次得不到主子传召后,好些个奴才已经暗暗在主子面前溜达,好几次问起主子想吩咐何事了。
每当这时候布木布泰总会轻轻扫他们几眼,看他们再度安分了,才两手撑脸,不大痛快道:“要不本宫还是去找皇上了。”
她给多尔衮读折子都好啊,总比现在有趣吧。
“娘娘,豫亲王福晋进宫求见您了!”
苏茉儿急匆匆进门,眼底都是兴奋,总算有人过来陪娘娘说说话了,她一整天光是看着娘娘无聊的样子,看着坤宁宫不复以往热闹,就恨不得抓个人过来陪娘娘嬉戏,现在来了个现成的豫亲王福晋,她就如同看见老鼠的猫,眼睛都要冒光了。
“瑚图里?说起来本宫也有一段时日没有看过她了。”
布木布泰寻思她只在北巡之前看过瑚图里一面,在北巡之后忙的事可多了,压根抽不出时间见见这几个处得好的妯娌。
“让她进来吧。”
得了主子命令,不等苏茉儿动作起来,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孙言清了清嗓子,亲自将豫亲王福晋迎进宫了,瑚图里见了布木布泰时,先是行礼,等场上的奴才都退下后,便是苦着一张脸求助了。
“布木布泰,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揉了揉眉心,话中尽是恼怒,“爷后院不是有个佟佳侧福晋吗,这些日子她行事越发荒唐了,我以为色衰爱弛,爷对她宠爱不复以往了,她能安安分分一回了,谁能想她还想将自己侄女招进门,岂止是荒唐。”
她被气狠了,双眼泛红,布木布泰耐心听她讲完后院之事,“我记得她早些年已经生下二阿哥了吧,按道理来说,她有了倚靠,不应该将自己侄女弄进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