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依为命,就像是两株双生的藤蔓。
一度沈玉让她感觉她是在被他以同样的程度爱着的。
一切终于好起来了。
只是她以为一切终于好起来了。
他们把她掏空了。
她用力的敲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发痛,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敲着,想要敲出一点什么,就像是敲敲松树就会有松果掉下来。
可是什么也没有。
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再也找不到爷爷曾交给她的那些东西了。
蛇长大要蜕掉一层又一层的皮,丢掉旧的皮才能长大。
那她呢?她要丢掉多少东西才能够长大?这一次她又弄丢了什么?
寒夜冰冷,山里的风呜呜作响,屋子里烧着火,却仍旧很冷,皮肤暴露在黑暗中,像是一大块油脂,最上面浮着一层细细的麻点。
南乐一遍一遍触碰着那些冻得凸出的小点,抚摸着青紫暗红的指印。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忽然有一阵胆寒,眼前的两条腿不像是她的腿了,倒像是剥了皮的蛇肉。
她心口痛得控制不住倒了下去,蜷缩在床上,紧紧抱住自己,哭出了声。
很快,哭声无法抑制的变大。
门外,辰隐着急的伸手想要敲门,却被光曜拦下。
神色清冷的少年看着对方轻轻摇了摇头。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辰隐怏怏不乐的垂下眼。
光曜蹲下身,将碗轻轻放在门边,起身又从袖中掏出一枚簪子挂在了门把手上。
那是一枚不算十分精美的桃花形状的木簪。
光曜亲手雕了三天。
辰隐想了想,也从怀中拿出一个有着红脸蛋和大大笑脸的绢娃娃挂在门把手上。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离开。
南乐哭累了。
她裹着厚厚的被子,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疲惫,很快就睡了过去。
·
“殿下,明日我跟我一起走吧。”
“不,我还想留在这里。你听见了,我喊她姐姐。我……”
卫博陵眼神锐利,打断他的话,“可我看见的是她并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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