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丫鬟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见人,就赶紧回去了。只是没料到夫人正趁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偷偷检查伤口,叫我不小心看到了,还好夫人没有计较。”
“唉,”
看守叹了口气,说道,“夫人的伤势真的很严重,就那一眼,我都看出骨头似乎是错位了,还问夫人要不要去叫老爷将她送回去。但大少爷本来就惹得老爷不开心了,夫人说她若是还在这儿添乱,恐怕会让老爷更加讨厌她和大少爷,最后还是跛着脚让丫鬟把她搀走了。”
那看守摇了摇头,说道:“不瞒二位说,我算是元府的老人了,当初吕夫人刚嫁进来的时候和老爷也是十分恩爱的,谁能想到如今会变成这样?虽不是明媒正娶,但好歹也被叫一声夫人,到头来竟要这般委屈自己。”
看守还在兀自感叹,卫知拙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赵好。
赵好也回看卫知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都明白了。”
看守愣了一下:“您明白什么了?”
赵好冲他摇摇头,说道:“明天还会有人叫你去问话,你就按刚才的照实说,不会有事的。”
那看守茫然地点了点头,看着赵好和卫知拙离开了。
第二天,当知县听到“我们已经找到真凶了”
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发梦。
直到赵好重复了一遍,他才又惊又喜地问道:“这么快?凶手是谁!可有证据了吗?”
“证据早就有了,”
赵好道,“还望您召集众人,做个见证。”
知县自然是一口答应,不过一会儿,便把除了孙氏外的其他人全部叫到了大堂,冲赵好说道:“你快说吧!凶手究竟是谁?”
赵好和卫知拙对视了一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吕氏,伸手一指:“凶手就是她!吕夫人!”
众人都是一愣,吕氏更是脸色都未曾变过一下,就连知县也略显尴尬,说道:“这……这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一轮???了?吕夫人根本没有嫌疑呀。她脚上受伤,没办法作案,人家有证人在的。”
赵好面不改色,说道:“若证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假证呢?毕竟谁能想到,掌管一府十多年的吕夫人,会费尽心思地在两个下人面前做戏。”
“啊?”
知县完全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赵好道:“能把当晚的看守叫来吗?”
知县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立刻派人去叫。
而等待的时候,众人已经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了吕氏的身上。
吕氏仍挺直脊背,牢牢地坐在椅子上,但所有人都能看见她惨白的脸色和额上的冷汗。从赵好说出“假证”
那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已经瞒不住了。
看守很快就到了,赵好昨天已经提醒过他,因此面对众人还算镇定。
赵好看向对方,问道:“你说你亲眼见到吕夫人在院外受了伤,没有进书房,被她的丫鬟搀回去了?”
看守确定地点点头。
赵好便抱起胳膊,说道:“那你就将那晚的细节一一说清楚吧。”
那看守也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将昨晚的话说了一遍,只省去了他发表感叹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