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安慰道:“您很不必着急,凭那个人管着,她是个不愿意得罪人,也担不了事儿的。到时候,这对牌迟早回到您手里。”
小蒋氏也很了解周氏,一心想做好人,但管家做好人可不够。因此她只淡笑:“我从不把这周葡放在心上。只是我这心里也是怪不得劲儿的,好不容易办了这件大事儿,我这身子却不争气。”
“您也别说这样的话,依我看,这也是好事。您看长房那位太太,以前皓哥儿不大好的时候,她哪日不是愁眉苦脸,生怕儿子夭折,对众人恭恭敬敬,就是怕儿子活不长,自己没个倚仗。现下那皓哥儿一日好似一日,更别提接回来的这个五姐儿那也是个极贴心的,您看这位三太太,是不是和以前不同了。”
明月深有感触,尤其是这三太太郁氏还打了大太太任氏一巴掌,更是惊了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我心里也是有个打算,既如此,就把身子骨养好再说,若能再怀一胎就是我的福气了。”
小蒋氏心里也是期盼再生个儿子的。
小蒋氏退下,周氏开始掌二房的家了,说是周氏管家,背后还站着个任氏。
瑶娘就听郁氏提起道:“还不知道那边这个年过的如何呢。”
“娘,咱们家里准备的如何了?”
她问起郁氏。
郁氏笑着点头:“自然是很好了。”
罗时岚三日回门,瑶娘见了大姐夫高登丰一眼,相貌算不得多出众,但有王孙公子的派头,为人与众人不同。
而罗时岚也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风光,见了亲人更是眼圈一红,蒋氏担心道:“姑爷待你可好?”
普通人家女儿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人,若家世低一些的,娘家还能作主,但也不能多话,最多打打边鼓。更何况是汾阳王府,做伴读时,不过是闺阁儿女,和做儿媳妇又是另一样了,这天底下做儿媳妇的,就没谁是好的。
罗时岚见众人担忧,忙笑道:“一切都好,公公婆母待我和自家女儿似的。这次回门,特地让我带了鹿茸、海参、石蛙回来,给老太太并老爷太太补身子呢。”
众人听了也很高兴,郁氏知晓蒋氏母女有话说,遂叫瑶娘她们姐妹三人先出去了。郁氏则对罗敬柔道:“三姑娘这几日可好?你住在老太君这边,我们那里也是忙,一时忘记问你。”
罗敬柔笑道:“太太放心,我一切都好。只年节下,延平侯府那边想元宵接我过去,我和太太说一声。”
“你自小由延平侯老夫人抚养长大,多去探望也是应该的。只是如今姑娘是大姑娘了,我且让人正经备礼,还有汪家的姑娘们那里,我也一并送去,请姑娘替我向汪老夫人问好。”
郁氏道。
瑶娘在旁听着,郁氏的确很厚道,也非常体贴。
即便,郁氏知晓罗敬柔的心思,也依旧面子上做的很好看。这不仅仅是做给父亲看,也是让汪家挑不出理来,甚至给足了罗敬柔的面子,因为现下已经有媒婆上门了。
果然,夜里睡下,郁氏也在和罗至正商量:“这几日有两家上门打探我们三姑娘的,一家是老爷的同年陆通判的长子,十八岁的年纪,已经中了秀才。还有一位是湖广巡抚的孙子,其母是芮溪乡君。”
罗至正道:“陆年兄官声还不错,他那位长子虽然不喜说话,但是难得能够沉的下心读书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郁氏也接话:“是啊,我看陆家虽然官位不如老爷,但也正因为如此,三姑娘若是嫁过去,当家作主也尽够了。还有芮溪乡君,她是宗室出身,嫁的是湖广巡抚王尹芳之子,她想说亲的是她的长子,年纪比三姑娘大两岁,虽然还未曾有功名,但王家也是仕宦名门。”
她其实当然了解继女心目中所想,巴不得和大姑娘时岚似的,嫁的越高越好。反正她是不会主动替她寻摸更高的亲事,没有因为她挑拨离间而在婚事上报复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为她筹谋,那绝对不可能。
“听起来倒是都不错,我明年也去打听一二,若是可以定下就行了。”
罗至正觉得这两家都不错。
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罗敬柔如何,也是罗至正说了算。但罗敬柔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她还找瑶娘打探。
“近来,有没有人上门来?我总是怕太太忙不过来,偏偏又在那边。”
罗敬柔故意道。
那日她一直跟在郁氏那里,但郁氏藏的很深,轻易不会告诉她谁是谁,只是让她请安后就退下,这让她很不安,于是,故意来瑶娘这里打探。
瑶娘则心里觉得好笑,前世貌似也有这么一出,她压根就不知道是罗敬柔是为了自己的婚事而来,故而特地找银容尔珍打听,她们知晓她是太太的亲闺女,自然知无不言。也因为如此,罗敬柔才从她这里会提前知晓,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这一年的亲事都没有说成的。
但即便自己对她这般信赖,换来的却是她一盘盘的加倍加猪油和糖霜的糕点。
可见人家不会因为你赤诚以待怜悯你,她要的就是无限制的打压,达到长房只有她这个嫡出小姐的地步。
这次瑶娘不会再那么傻,她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日后我再跟三姐姐打听打听就是。”
罗敬柔笑着把手里的糕点推给她:“这是我让厨下做的玉兔糕,你看这兔子是不是很好看?我尝了一口,觉着不错,就特地送给你的。且劳烦你这一遭了,我去侯府再同你带几盏好看的花灯回来。”
“那就多谢三姐姐了,三姐姐送的糕点可真不错,上回我一不小心就都吃光了。”